拿回来,“父亲不是已经打算将一些生意交给大哥了吗?大哥怎能还让父亲失望呢?”
元达铭倒是一怔,元妡的这些话在向他提醒些什么,他心里很清楚。现下,既已让她亲眼撞见了,就不得不当面给她些交代。
“元妡。”元达铭凌厉的神情缓和不少,向元妡推心置腹道,“先前是为父错怪了你,这才将你手上的生意交给了你大哥,既然是一场误会,这些生意自然还是得你来做。至于你大哥,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机会,路是他自己走的,他要选择断送自己的前程,当然就得承担的起后果。”他转头,睇视着元兆尧,“从今日起,你就离开帝京,去郕州元族老宅安心侍奉你祖母吧。”
郕州,位于大旻国土的最南端,是十四年前由异域他国划入我国疆土的一部分。十四年来,因该地曾在上代王朝倾覆之际被黄沙泥石掩埋于地下长达数十年之久,再经挖掘修复而成的土地早已不复昔日繁茂肥沃。因此,该地人口大量流失,水土愈加贫瘠,可谓国久空旷,城皆荒芜。再者,该地本就山川河流起伏曲折,道路稀少,与外界交通不便,凡是去到那里的人,十之八九都是有去无回。
可以说,元达铭此举算是半个流放,元兆尧若真到了郕州,注定是此生与不愿离开的祖母两人老死该地,永无返还之日了。
元达铭想了想,又厉声补充道“就让你三弟送你前去,省得他在这里天天惦记着一个青楼女子,还敢在众亲戚面前痴心妄想,求我让她过门,真是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元府若是交到你们两个手上,迟早给我败完。”
一旁静静站着的元妡,听到父亲这般不留情面的指摘她两个兄弟,微扬秀眉,原本应该高兴的她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元达铭的脸色又阴沉下来,“元妡,芜城。”他开口唤道,“你们也听到了,如今正是我元府危机存亡之际,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对付我们,我们再不着手反击,就只有被动等待灭族的命运。”
“父亲打算如何反击?”元妡有些困惑,毕竟,想光凭一族之力去对抗一位当朝皇子,几乎是以卵击石,徒劳之举。
“元妡,你曾与他打过交道,更是间接救过他一命。”元达铭沉吟半晌,抬眼道,“便由你想办法将他带至城西燃灯古寺,之后的事,为父自有安排。”
元宅静无人影的道路两旁,几根枝蔓缠绕树桩,顺着树皮脉络攀爬而上,将整个树干包裹的密不透风,让人辨不清它内里究竟是日渐式微,还是蓬勃强劲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