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人,通过买官鬻爵的捷径,摇身一变成为了军队编制的官员……”
徐东锦话锋一转,直指沈贤明,“恐怕没有人比沈知府更为清楚吧?”
沈贤明的脸色有些许难看,“无稽之谈,你有什么证据?”
徐东锦毫不退让,举起手中一份户籍文书,“人证、物证俱全。我找到了当年随吴杰一起来郕州经商的同伴,他因为没有吴杰出价高,甚至还来不及贿赂你贴身的小厮,就被直属你手下的商贸官剥夺了在郕州的营业权,被迫返回了故乡……而我手中的这封文书,则记录了吴杰的户口变迁,身份转变,每条时间线都足以佐证我的观点!”
元妡从他坚定的口吻中感受到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他分析至此,可谓头脑清晰,条理分明,完全不似昔日好吃懒做的公子哥,足以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坐在后方,一直沉默的王宗训也忍不住冷笑一声,“久走夜路必遇鬼,沈知府敢放徐公子的人证来此吗?”
沈贤明暗暗咬紧了牙关,
明明总督已经安插黄厉去军营切断一切线索了,为什么这位徐小公子还能这么快地查到他的头上?连户籍文书都被他轻易调出来了?总督到底有没有安排人全力阻止他?
徐东锦噙一抹意然的笑容,在他们的规划中,吴杰只是第一步…而已,
他摊开手中的第二份公文,是一幅郕罗运河的分布图。
王宗训双目一凝,问道“徐公子,这条运河有什么问题?”
徐东锦冷蔑地笑了笑,“在沈知府上任的第四年,是沙灾危害最严重的一年,于是…他以‘水覆灭沙’的提议上奏朝廷,倾耗郕州半数人力修建了这条水渠……”
“不过,也许你们都没明白他真正的意图!”徐东锦顿了顿,肃然道,
“在这条运河修建之前,朝廷补给郕州的财粮、军饷,都会自颍州出发,过献州、宁州,从官道正大光明地运来郕州…途中必定会经过众多关隘,查验货物、一路护送等等步骤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些在我们看来都是保障百姓利益的举措,落在沈知府眼中,全线公开透明,接受各方监督,也就意味着根本无法做任何手脚了!”
元妡眸底霍然清明,
原来如此啊…这一点,自己还未曾想到呢!
徐东锦凛然直视着沈贤明,“而这条运河一旦修筑完成,朝廷便没有理由再去指定耗资巨大的陆运了…从那时起,所有的财、货都会从罗浮江,以商船载运的形式拉往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