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空口无凭,他不是那样的人。
关樵说:“你有时间来我家一趟,我们碰一下面。”
“我不在剧团,我在风岭。”徐放语气一顿,低头笑了,“你知道吗,我刚来就被袭击了。”
关樵眼神一拧,还未开口,那端的声音平缓而有力,“我人没事,但是当年案件存疑指定板上定钉,背后的人急了。”
徐放将手移向柜上的台灯,修长的食指悬在开关上,随后摁了下去,室内一片漆黑。
他的面庞也匿在黑暗之中,声音阴郁。
“老关,我定要亲手将黑暗中的毒瘤给揪出来。”
外面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徐放闭上眼睛,脑子中那录放像机里的画面像是电影一样上演。
那是一段比一张照片来的更活灵活现,更让人震撼和毛骨悚然的视频。
是那张假快递员送来的照片完整版。
戏台,水缸,里面被铁链子分别穿透吊起的男旦。
细微晃动的镜头能洞悉当时视频拍摄者的心境。
这么多年过去,徐放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家里有关父亲的照片全部都被母亲收起。
视频里死亡的男人,带着旦角的妆容,眼神紧闭,可是弊端就是像素太差了,死者面目模糊,一潭死水下,毫无生气。
门外的脚步声就停在门口,徐放已经睁开眼睛,他的目光穿透黑暗落在门板上。
那脚步不动,他心脏却跳得咚然有力。
做个假设,假如那视频是用摄像机拍的。
02年,相机的价格普通人家很难担得起,尤其是在这么个小地方。
那么拥有摄像机的人家境一定不错。
还有,他明天得去清河灵庙戏台一趟,人的记忆就是这样,时间太久就容易淡忘。
他过去又时常做梦,他不确定是否他将那戏台与梦境之中的幻象有所混淆掉,所以他定要再亲眼看看。
徐放起身,抓紧放在柜子上的烟灰缸,轻手轻脚的靠近门口。
他微俯身,深黑的眼神靠近由外面透出一点亮光的猫眼向外看去,黑影一闪而过。
他猛地拉开门,走廊之中空无一人。
他抬眼往四周扫了几眼,终于在角落处发现了个摄像头。
对面的房门吱呀一下被人从里面推开,尤礼冷不丁的看到站在走廊的徐放,吓了一跳。
尤其是对上男人面沉如水,甚至略微冷淡的眼神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