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国海有男旦为徐,其一曲《簪中戏》唱彻江湖。
徐成斌踏门而入,身后无一人跟来,他抬眼望去,戏台之上一人入了他的眼。
那人斜坐在宽阔的雕花椅上,一手烟,一手肘搭于身侧扶手,黑发凌乱却分外好看,脸白净的很,一双眼睛带笑打量着他。
彼时,徐成斌对沈尔京的第一印象是。
年轻、桀骜。
他明明穿着中规中矩的西服,明明在温和的笑,但是那双眼睛像是蛰伏着吃人的兽。
他仰着头,他高高在上。
然后,他跳下台子,走到徐成斌面前,他比眼前的男旦要高出半头,沈尔京盯了徐成斌半晌,脱口而出:“久闻徐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的……”
沈尔京继续笑,“漂亮。”
那个时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漂亮无疑不是一个褒义词。
但与沈尔京想象中不同,徐成斌并没有发怒,彬彬有礼的男旦后退半步,目光直而不避讳,“父亲与先生相约于23日于戏台开演,今日一来我已算熟悉了场所,那么,徐某告辞。”
他躬身一拜,转身离开的时候脊背挺得笔直。
“站住。”沈尔京失了眼中笑意,上眼皮下眼睑以快速的速度聚拢,留有的缝隙内那目光似是利剑。
“一个不入流的戏子而已,跟爷耍什么脸子。”
待于门口的负责人听闻沈尔京的话后眼皮骤跳,心脏更是跳的厉害,世人都传越剧名伶沈从平之子沈尔京是出了名的孝子,但是这位爷与孝心美名齐平还有性格的恶劣,那便是出了名的张扬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
男旦脊背挺直,在沈尔京不屑又锋利的眼神中缓缓转头。
沈尔京已经做好准备与之交锋,没想到徐成斌又极快的将头转过去了,离开的时候四平八稳。
而沈尔京没错过徐成斌转头回去嘴角扬起的冷笑,睁眼闭眼,脑子里心里都分外觉得那笑容碍人眼。
他沈尔京长这么大,谁人不是巴着他哄着他!
他看这男旦的骨头倒是硬,可是他沈尔京,偏偏就看不惯硬骨头。
“少爷,您要是看不惯这男旦干嘛还将他请到这地界啊。”负责人小心的跟到沈尔京的身边,要重新给他换烟。
沈尔京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头次见父亲这么欣赏一个人。”
负责人浑身一哆嗦,那人是谁,不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