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年讪笑,他一向是有些怕沈家这个幺儿的。
“福平,到日子你带年哥进去就成。”沈尔京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吩咐道:“上次我去表姐那带回来的相机你还记得放哪吧,去拿来。”
福平去了没一会,手里捧着个方方正正包装的纸盒子,上面写了一式的日文,薛春年看了一眼,一个也认不得。
沈尔京抬了下下巴,福平心领神会,快步走到薛春年面前,“薛先生,这是少爷送您的。”
薛春年惶恐,嘴皮子翕动,因为着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坐在上位的沈尔京偏头,笑时眼长而窄,天之骄子,风头傲人。
“你拿着,那徐成斌风头正盛,请这一场不容易,既然你喜欢他,多多留念想才是。”
***
待薛春年离开后。
福平看着喝茶的人,愁眉紧锁,“少爷,那相机是杭芳小姐给您的生日礼物,就这么送出去……”
福平总觉得这不是个事。
沈尔京见一向为人老实的福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却不再敢说的模样后发笑。
他摆摆手,“身外之物而已,况且……”
他目光看向外面,似乎透过那虚空的气看到了那款款而来的男旦。
福平仔细的盯着少爷的脸,这句况且之后再无下文。
薛春年高高兴兴的从福平那里领到了工作证,有这东西,他那天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廊侧,心无旁骛的看。
这两日他做梦的时候,都是男旦立于戏台之上,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尽是越剧曲调的甜美。
22日中午,越剧团表演人员来清河灵庙熟悉场地,消息一经发出,万人空巷,当地的记者也来了不少。
沈尔京还请了业内比较有名的摄影师。
徐成斌身上依旧是一身紫红旧袍,额前有发垂于眉,这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温顺。
沈尔京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唇红齿白,配上一双狭长傲然的眼,在外人眼里,那是十分俊俏。
这回他没把椅子大刺刺的搁在戏台上,而是坐在院子正中央,翘着腿,仰着头,眼神饶有兴味。
自始至终,他没多说一句话。
福平提议合照,摄影师架好相机,指挥着众人往中间聚拢。
彼时,薛春年已经看了许久徐成斌,他紧张的甚至没敢跟人家说一句话,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早已被他忘在了脑后。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