囱和绿叶覆盖的瓦片,落到一间蓝灰顶屋子的风向标上。有位工人在那里修阁楼的窗户,他回过头,扔下自己的帽子,冲她幅度夸张地挥手。
天大的惊喜砸中了她。桃乐丝将果核丢过去,它掉到大街上。修窗户的人叫做布里奇,是她的亲密好友。或许不止是好友。布里奇在威尼华兹工作,她以为他怎么也要在下星期才能回到篝火镇来。青年人将身上的挂锁解开,伸出右手上下挥舞。于是桃乐丝沿着苹果树的枝干爬下楼,猫着腰钻进一大丛灌木里。
她的脸颊撞上一株粉红色的月季,因而吓了一跳。幽暗的草叶间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奋力拨开树丛。花刺还很柔软,夏虫在她脚下低语。很快,桃乐丝找到一块秘密的草地。
还有一个充满油漆味的怀抱。
“我白天没看见你。”布里奇说。他的家距离这里更近,他跑得也比桃乐丝快。
“白天我在集市里。”桃乐丝回答。她想起阿普顿在上午的咆哮,忽然有点庆幸他没有答应自己。“一整天都在。”
“早知道我也去集市了。”布里奇遗憾地说,“苏珊娜让我去修窗子或买沙拉酱,结果我一直修到了现在。”
“需要帮助吗?”
“当然不用,我决定重新买一扇玻璃。而且木框有点老化了,必须得全部拆下来才行。这房子到底多少年没整修过了?”
“住的不舒服?漏水?太热?”
“这倒没有。”布里奇说,“倒是你们家,桃乐丝。我听说阿普顿晚上刚刚建好阁楼来着,结果第二天一早,房子整个翻新了。你的新阁楼怎样?”
“不比现在差。”
“能从窗户爬出来吗?”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布里奇立刻否认。“当然不,亲爱的,我只是想到我们未来的新家。”
“我想要一个壁炉,还有窗边的茉莉花。”她憧憬着,“两只镶银烛台,摆在铺红白格子垫布的橡木桌上。两边各放把安乐椅。夜里我们可以靠着椅子喝葡萄酒,脚趾前是暖融融的火焰。”我有两只镶银烛台,那是贝拉娜给我准备的嫁妆。
“真不错。”布里奇说。
“你还没向我求婚呢,布里奇。”
“阿普顿会答应吗?”
“只要你穿着这件衣服去,没准他会的。”桃乐丝咯咯笑起来。“说你是来自威尼华兹的油漆匠,他会很高兴接受你。”
“可惜我是个杂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