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仿佛在回应她的叫声,死寂的人头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导师的声音远去,再也听不见了。“你确定吗?”长发头颅含糊地说,“放弃转职,还是被吓了一跳胡言乱语?”
“你咬我!”
“在族人把我献给希瑟之前,这个动作我还是做得出来的。真遗憾我是个牧树人,否则就可以留下牙齿了。”它侧头对老妇人的脑袋说。
“抓牢些,小笨蛋。你决不能放开手。”老妇人没理它,而是尖声指责罗玛。它的吐字依旧像在唱歌。“看在女神的份上,我们也只能帮你一次。”
小狮子有点惭愧。“我不知——”
“噢,你知道得太少了,所以最好听别人的话。”
罗玛只好举着手,那条舌头便渐渐放松。她的手指恢复了知觉,感到周围一片潮湿阴冷。她努力不让大脑下意识地强调自己正把手指放在死人嘴里。集中精神,小狮子对自己说,下定决心,你的决心就是力量。我的决心是找到艾肯,让教会的混球付出代价。
“不赖。”长发头颅含糊地说。
它的评价没错。罗玛在几秒钟后感受到了奇异的脉动。她的血肉骨骼一齐作响,鸣声悦耳,可只有她听得见。从心脏生长出来的根须开始蜷缩,导师的魔力不再突兀地游动,而是无声息地改变了性质——仿佛由溪流变为岩浆一般,她很快感到了炽热。这个过程的意义无需任何人解释,罗玛自然而然就明白。
点燃。
热气自毛孔中冒出来,好像她是一只炉子上的水壶。无数幻影交叉,线条和色块彼此重合,光点与畸形的弦线时隐时现。罗玛头昏脑涨,可与身体的联席却更为密切,似乎灵魂的一部分融入了血肉,驱动生命蓬勃。
根须成了薪柴,她心想,被我的火种燃烧。或许它们本就是我的灵魂,此刻正经历一场神圣的涅槃。新生的魔力在躯体流淌,小狮子有种正午起床的满足感。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振奋过。
“美丽的火焰。”老妇人感叹。“又是一个神秘生物诞生了。”
“不仅是神秘生物。”它的同伴纠正。
罗玛尚未来得及仔细体会魔力,更深层次的神秘就瞬息降临。她抱怨地咕哝一声,把意识沉入浩渺的知识海洋。
时间的感官随之拉长,好像她在梦里又做了个梦。但当美梦醒来,一切便恢复了原样。罗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石台上。两颗脑袋安安分分呆在石柱顶端,没有一点移动过的痕迹。由于自己的手指已经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