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她和乔伊无话可谈。
帕尔苏尔后悔上次说起银歌骑士团了。自由对她而言与生命同等珍贵,对乔伊却不同。骑士没了盔甲和徽章,好像多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即便失去自然魔法的制约,他也不再难以控制。可能这是近来唯一的好事,努力终见回报。当时他的确被说动了,默默无语地随帕尔苏尔深入雪林,甚至参与到捕猎和生火的活动中。他没再提起巫师和对方的疯狂实验,也没伺机逃离。挣脱枷锁后,过往便也不再重要,是这个道理吗?无论他怎么想,反正直到现在,乔伊也没问过帕尔苏尔要怎么处置他。
或许正是这个道理。问题无关紧要了,她想,我们身处无人的山林,追兵和故土都远在天边,沉默使魂魄缺失,必须汲取全新的元素补全。但这元素不是以太,而是某种填充心灵的粒子。帕尔苏尔说不准那是什么。她本以为绝对的安静会给她慰藉,会让她感知到神灵和万物,然而在深寒的极地,安静令她痛苦。这里是被神抛弃的土地,我也会被抛弃。可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儿?若继续走下去,她怀疑自己会被严寒吞噬。
被他吞噬。
骑士坐在岩洞深处,篝火背后。寒风嚎啕着打破沉默时,他开口:“继续向南?”
“继续。”
第二天,他们开始过河。严寒使河流变得驯服,岩石反而成为陷阱。她走得小心翼翼。第一步很结实,第二步有个凹坑,第三步恢复平稳。这里的海拔更高,河面比下游更牢固,无须担心冰层破裂。然而空洞带来的危机感仍然挥之不去,脚底也越来越黏。她加快脚步,却突然撞上雪堆里的石头。
帕尔苏尔在冰面上趴了一会儿,想象自己身下的冰霜融化,冷水浸没躯体。这不是她第一次摔倒,但却是第一次不想爬起来。冰天雪地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我可以葬身于此。有什么坏处?她完全可以决定自己做什么。真真正正的自由,不就是她想要的?帕尔苏尔打了个寒战。
“活到繁花之月的女人要么穿鞋,要么长毛。”骑士说,“你和她们不同,你有蹄子。”
“露娜走得比我稳。”帕尔苏尔爬起来。她直到完全直起腰,才意识到自己又站起来了。“你走得更稳,这些雪是你的武器和依靠。你应该走到河对岸了。”
乔伊似乎露出微笑。怪事。他的讥讽和嘲笑不应分开。帕尔苏尔感到一只手穿过肋下,脚掌离开冰面。或许是我的软弱取悦了他。她以为骑士会将她丢到麋鹿背上,但热雾和黑影迎面扑来,帕尔苏尔感到血液涌入头皮。热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