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到来;
是时候点燃这盏灯了,因为黑夜即将开始,阳光不再;
是时候唱起这支歌了,因为漫漫长夜里,我们要团结起来。
受神庇佑的阿兰沃人——
与爱人、亲人、友人携起手吧,
到午夜神殿做礼拜。
孤身一人的霜月多么难捱!
受神祝福的阿兰沃人——
与痛苦、饥寒、悲伤永做诀别吧,
只要我们敞开心怀。
欢庆的火炬和钟声还在,
请别在夜里独自走开。』
小船沿着城墙缓缓飘荡,他们已经听见了卡玛瑞娅的钟声,还有隐约透过高墙的笑语。月之都的微光甚至也充满暖意,有种风雪停息的错觉。非得避开这些不可?我明知自己的目的地只有死寂,何不在远离前再感受一次文明世界?帕尔苏尔动摇了。
“温暖的曲子,充满了美妙的异域风情。”她微笑着说,“没人提过?你连精灵语都有当地人的口音,安娜。”
“我特意和阿内丝学的。”斯蒂安娜快活地摇摆发梢,“她也夸我学得又快又好。但问我的话,这并不是种天赋,我有魔文的基础,才能触类旁通。”
不管怎么说,帕尔苏尔心想,你的语言能力都是某人望尘莫及的。阿兰沃北部还好,越往南走,月精灵们使用的精灵语变形得越厉害。当它们写在石头上时或许看起来差不多,但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这是一门复杂、艰涩的语言,掺混了许多流传下来的神文音节,发音古怪。在阿兰沃精灵语中,最温柔的词汇读来也比北方冷酷。
环境决定族群的性格和民俗,阿兰沃不会重蹈我的覆辙。帕尔苏尔心想。这些长于严寒黑暗之地的精灵富有韧性,但愿他们的骨头够硬,能让奥雷尼亚的皇帝多头疼几年。就算为这也值了。
一座倾斜的矮桥横过河面,边缘被波浪吞没。寂静的石墙旁,黢黑石像手握长矛,指向月光笼罩的对岸。帕尔苏尔打量它们时,重新感到一丝寒意。
这回也不是错觉。银歌骑士抽回船桨,抄起武器:“有人来了。”
小船不再前进,波浪使它在河中央打转,仿佛水下隐藏着漩涡。斯蒂安娜发出轻微的哼声,面露不适,但帕尔苏尔无暇关心她出了什么问题。
“这鬼地方和地狱一样冷。”某人说,“你们竟然不进城?”
“别说你去过地狱。”骑士从不单独为废话划出时间,话音才起,一连串尖刺冰晶已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