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不是说瞧上了那药阁里头的小子?眼下夜里拜访,又是何意呐?”
谢于沙话后,桃影奴起身,正色道:“你家主子叫你杀人,你就这般杀人?堂而皇之,当街行凶,你该不会是想届时事发之时说上一声,下手没轻重,是个误会吧。谢于沙你真当药阁阁主是个好惹的货色,难保不齐整个阵阁会因你而陷入大难之境。”
“你当人不知鬼不觉悄摸的将他除了,而非这般当街行凶,你这与锣鼓喧天告知青城门你谢于沙杀了川西凉有何分别!”
桃影奴不愧是千面女,方才的柔骨百媚,此间就是翻脸不认人,将谢于沙说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傻子。
桃影奴之话虽是难听,不过却句句在理。
谢于沙再是笑不起来,桃影奴可是将他说成了与胡马一般的呆头痴脑之人,不过他却张口无言,反驳不得。
“那我当如何杀他?”谢于沙沉闷许久,才问。他以为这城府颇深的女子会指点他一番。
桃影奴又是一变,似个淋雨的小猫一般依偎在谢于沙身侧,细细道:“你就这般非杀他不可么?”
谢于沙闻言色变,不知桃影奴此言何意,遂朝上面一指,轻声道:“其实我与他并无大恨,不过是上面的意思罢了。”
“上面的意思...你是说他叫你杀川西凉,而非你本意?”桃影奴若有所思。谢于沙一拍大腿,忙道:“那可不是,我与他无冤无仇,我费这大心力,声名扫地来杀他作甚。不过事已至此,再有些许时日便是七大宗齐聚之日,此子,必须了了。”
桃影奴心海早泛波浪,却面色不惊,冷笑道:“那你便自求多福罢。我是听闻外门源朝家可是有一位厉害的人保着他哩。你悠着点,可别又像上次一般丢了胳膊。”
“笑话!方才你若不来,我还愁眉不展,嘶...此间我确是想到了一则好妙计。”谢于沙将杯中酒一口吃尽。
“噢,是何妙计?”桃影奴背身眉头一挑。
谢于沙耸肩一笑:“妙计说出了还算妙计么?”
“你杀伐果断,这女子我可是寻了好久才是寻得,被你一鞭给了结了,如此好月悬空,孤枕难眠呐,今夜可留下陪我?好生探讨一番何为极乐。”
桃影奴行至窗前,回头一笑,眸中璀璨深邃,忽明忽暗,不知施展了何等术法,谢于沙盯住她的眸子瞧了三息,便是呼呼大睡去了。
“哼,鼠辈...”
桃影奴跳窗而出。
青城门,青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