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门深处一处亭台,其中盘坐四人,饮茶交谈。四人之中,仅有一女,此女正是青城门之主,其它三人则各是雾隐门、水杉门、花也门之主。雾隐门宗主是个年事颇高的老人,名号为四两老人,一头稀疏的白发,掸上一眼就知晓有多少根。水杉门宗主,汤渐满。川秋雨已是见过他,在先鸣集一处泥瓦巷里,也正是在那泥瓦巷中将木松子给吓傻了,此间他谈笑风生,风趣有味,身一白袍,衣襟宽松。花也门宗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瘦骨嶙峋的脸上是一对鼠目,是宁氏人,宁建华的爹爹,宁又牙。
四两端茶,吃了一口,啧啧回味:“青城门雪茶如此之妙,入口好似三春入怀,又有清幽之意萦绕,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灵地宝。老夫有幸数十年前于青城门中与令师讨了一杯,至今难忘怀呐。”
女子婉约一笑:“哪里有四两前辈说着这般神,物以稀为贵罢了。”
四两又续一盏:“青城门宗主呐,此言差矣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老夫活了数百年,岂能好坏都分不清?”
四两宗主这句话后,场面陡然一变,瞬息冷清了许多,这分明是瞧不起这年纪不大的青城门女宗主。
能当上的青城门宗主之人岂能是泛泛之辈?她一人便是整个青城门的颜面,半步退让不得。
四两瞧她模样冷清,倒是先急了,又道:“区区一个女子,还是这般小年纪,就不知晓尊长,不知晓令师不曾教你这些?”
四两冷哼一声,有眼力见之人都可瞧出,这雾隐门是与青城门不对付呐。不过女子却是丝毫不睬他,瞧了他的这副模样,竟是讪笑一声,遂是伸手将一壶雪茶给丢在一旁,再是一声轻唤:“来人,重新再沏上一壶雪茶。另,这一壶给雾隐门存好,待雾隐归山之时,再给四两前辈给带上!”
“四两前辈,这样可好,方才多有得罪了,这一壶茶你说好,那就带回去吧,我青城门不是个小气之门,更不是个不知‘尊长’之门。如何?”
满座皆惊,四两宗主面色铁青,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叫唤,却是被一旁汤渐满给硬生生的按住,听他笑言:“四两道友,这许久不见,依旧是个暴烈的脾气。”
“汤渐满,你是何意?”
“甚何意?我能有何意。我瞧你是一宗之主,她也是一宗之主。青城门中她为主,我等为客,你这般吵闹实在不好,若是她有什么不到之处,你活了这些年就不可海涵几分么。”
言罢,汤渐满伸手又将下人手中的茶壶给取了回来,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