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双眼凝望着诺米紫色的眼眸。
一百多年前,在蔚蓝星的外界地冥迹人道地下病房里,前银行保安,也是这么隔着一层厚重的铁门,看向了这双紫色的眼眸。
时过境迁,如今需要伸手协助爬起的人,已经不再是瘦弱的少女了。
诺米剪去了长发,身材也变得高大结实起来,早就没有了任人欺负的病态,只是当她咧开嘴时,依旧能够看到她满口鲨鱼尖牙。
有的人变了,却好像从未改变一样。
李澳兹望着诺米,他突然间才意识到,其实他跟这个少女的牵绊少得可怜,就连奥能都早早还去,还被熵君抹去了所有结局。
可当他被本体抛弃,人性下放于荒野时,第一个来找她的,却是这个既没有身份,也无地位,更无多少牵挂的女孩。
“喂,李澳兹。”
诺米笑了笑,说道:
“还记得我当时的话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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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这一切想得太漠不关己了,这是我们的世界。不论是我,还是你,不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吗?”
“这可不是瞎胡闹的游戏,对于我们外界地人来说,蔷薇军,不,所有反抗四国之人,是我们的信仰。”
“其实明眼人啊,都知道对抗四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们偏要这么做。哪怕只是用牙齿和指甲,给四国带来一点痛楚,这样的斗争过程,也足以向他们证明一点:”
“我们,我们这些外界地里苟且偷生的爬虫,和那些四国里吹着暖气,吃着馒头,可以看电视和读书的人一样也是人,一样是生命。”
…………………………
“那时候的我们,可比现在狼狈多了吧?尚且有勇气去反抗不可战胜的四国。”
诺米说:
“从四国到天神,有什么区别吗?”
李澳兹回答:“这不一样……”
“不一样在哪里?如果都是不可战胜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我们的敌人。”
“就算改变了又如何?星渊的众生依旧会被奴役着,几千年几万年后,顶多再爆发一场革命或者入侵,又或者是我们去入侵其他宇宙,其他生命的家园——于是这一切不过是轮回循环,有何异同,反抗,有什么意义吗?”
李澳兹嗤笑:
“我不能干这种事情,我若是这么做了,便是同那些入侵者一般了。”
“意义?”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