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野猪皮兵临城下时候,他们会里应外合的,然后您就连辽阳和沈阳都没有了。
话说野猪皮可不是生番。
人家在李成梁手下卖屁股时候早就把大明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说不定军队里面他的内应都有,您信不信某一天那些早就跟他相交多年的辽东将领,会在关键时刻就连广宁的城门都给他从里面打开?
那么到那时候,您觉得自己离传首九边还有多远?
那么我为何跟您去呢?”
杨信说道。
“无稽之谈,说到底你也不过是无胆而已!”
熊廷弼冷笑道。
这时候他已经在杨信挟持下逐渐到了运河的河堤上,那些士兵不敢上前,只能在前面装模作样,而老管家和黄镇,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杨信一眼悄然离开。几个士兵一开始还想阻拦他们,但老管家亮明身份后,他们立刻识趣地放行,说到底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无胆?”
杨信笑了笑。
“随您怎么说吧,您还算个值得尊敬的官,我再赠您句话,去了先整肃一下内奸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道。
说完他把手中剑一扔,猛得把熊廷弼向前一推,顺势向后落马,落地瞬间转身全速狂奔,眨眼间扑进了运河的河水,一头扎进水下向前全速游去。当他再次冒出水面时候,距离岸边已经数十米,不过熊廷弼依然驻马河堤,他很友好地摆了摆手,继续向前很快游到了对岸。
熊廷弼转身离去。
不过杨信现在又无路可去了。
黄镇至少现在不敢带着他,因为熊廷弼肯定会通知前面的关卡捉拿他的,他的确不好认,但黄镇的船是很好认的。
前面还有河西务钞关呢!
这座北运河上唯一的收费站,同样也是重兵守卫,光衙门就足有十三个呢,而且还是以浮桥截断运河,只保留中间一条通道,只要他在船上黄镇就过不了河西务,而他脸上还没好的伤口就是名片。至于老管家不会趟这浑水,熊廷弼如果真巡抚辽东,那也就比他们家老爷略低一级而已,他一个管家可没这胆量给老爷添这种麻烦。黄镇同样也不可能因为杨信而放弃这趟生意,人家那一船货比他值钱得多,而他留在这里同样不行,杨村巡检很快就会出动……
呃,已经出动了。
对面大批士兵出现,混乱地登上两艘排桨船。
杨信赶紧跑路。
不过他也没真的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