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营手中弄出四艘排桨蜈蚣船,然后自己装上了桁杆,用此前早就定制的大型拖网很快就开始扫荡大沽口。
至于本地渔民……
雇佣。
至于渔霸……
半夜失足落入海河,被逆流而上的鲨鱼咬死了。
什么,大沽口没鲨鱼?
那一定是马鲛鱼长得大了点。
总之在这种可以说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对待这种敢于和杨同知对抗的一律落水,同样对于那些抗议他占了草场的富灶也一样,统统都不小心落水。
反正也不怕他们的家人告状。
他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身上穿着飞鱼服,别说静海县,就是天津兵备道也没法管,除非到京城去敲登闻鼓,倒也的确有去的,然而还没过葛沽就翻船了,最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话说杨同知是什么人?他脑子里才没什么法律意识,对于任何需要以落水来解决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让他落水。
简单。
粗暴。
有效。
“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
杨信站在涨潮的海河上,看着脚下汹涌的浪涛说道。
他身旁是几个青县和静海东边这一带的士绅,他的垦荒区沿着马厂减河走向从青县向这一字排开,土地涉及青县和静海,虽然这片区域不是好地方,但也一样有居民,同样也有士绅。要么是地主,要么是盐场富灶,这里面尤其以后者最多,因为这一带本来就是长芦盐区,灶户中的富灶早就已经士绅化,但减河开挖和垦荒肯定也会触及他们的利益。
这个问题需要解决。
这些已经知道杨信那恶名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同样看着脚下浪涛。
他们其实是站在一道伸进海河的木制栈桥上,而原本退潮时候的浅滩,已经完全被潮水淹没,大批士兵正在用木桶装水然后挑回军营,因为淡水与咸水的重量差,上层其实是淡水,下层才是真正的海水。
当然,也不是真正淡水。
只是能饮用而已。
海河两岸盐碱区都这样吃水。
“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我就会把他当朋友,对于朋友我是讲义气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那些不愿意与我做朋友的,我也就用不着对他讲什么交情了,刘老,我听说你去找左光斗喊冤,说我占了你的草场?其实你那么多草场,我只是占了一小块,我也是为陛下办事,这河挖好了对地方也有好处,你这样就很不够朋友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