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个小屁孩,那会儿运气好,跟着母亲遇到一群人,虽说危险一路相伴,但在那群人的佑护下,自己几乎没遭什么罪。
再后来他留在了那个地方,也就彻底跟行尸绝缘了。
“就算有也没什么威胁。”唐蒜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边开车边道:“现如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抗体疫苗。再说了,行尸从前大多都在城区,这些年荒漠化严重,活人缩水了那么多,行尸没人可咬,就算有一些漏网之鱼,基本也跟朽木没两样了,估计碰一下就散架。”
“这倒是真的,现在活人可比行尸危险多了。”李青椒附和道。
郑南方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李青椒只说对了一半。
并非现在,就算是行尸横行的那几年,最危险的也是活人。
正午时分,沙暴阴影彻底过去,天地间再次蒸腾为熔炉。
车队抵达一座荒山,在平坦处找阴凉地休整片刻,又匆忙上路。
车窗外和几个小时前没什么两样,除了灼热黄土别无他物,只有偶尔能在极远处隐约看到曾经的城市轮廓。
刚才谈起的行尸话题勾起了郑南方的一些回忆,记忆里,多年前他也曾有过类似的旅途。
区别在于,那时候尽管行尸遍地,但他们的旅途大多充满着欢声笑语。那些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就是在那个时刻,给幼小的郑南方心里埋下许多种子。
郑南方见过他们狼狈逃命,也见过他们抵死血战,无论男女,都是能哭能笑能尽欢,敢打敢杀敢豁达。
印象里最深刻的,倒还不是那一场场殊死搏杀,而是许多个凉薄夜里,那些人放肆无忌的笑声,以及那从不断顿的酒。
“老板,你在想什么?”
舒洋葱的声音把郑南方从回忆思绪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想起些小时候的事。”
郑南方笑了笑,忽有些惆怅,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模仿着那个桀骜年轻人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浑浊的烟气。
……
郑南方车队离开半小时后,沙漠越野车队才姗姗来迟。
莱丽换了身衣服,玲珑有致的身体被肥大的冲锋衣包裹的严严实实,越野车蒙尘,车里的人也个个灰头土脸,想来也是在之前的沙暴中吃了一头一脸的土。
“没跟丢,是这个方向没错。”莱丽检查了郑南方车队遗留下的痕迹,手搭凉棚望向远方,道:“休息十分钟,出发。”
狗头男背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