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和旗亭待在一起气氛实在太过压抑,无奈玄圭只好走出木屋,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诺大的石脆山脉间乱逛。
他知道风季他们现在在西边的河流里摸鱼,便干脆迈步向东而去。
心里塞着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反反复复能想起的就是旗亭说的那几句话。
不准你说喜欢她。
我不准你主动喜欢她。
他慢慢蹲下身去,手捂上胸口,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惨白。胸膛里某一处怎么忽然痛得这样厉害,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痛。
玄圭痛到最后缩成一团,额间冷汗涔涔。
说起来,好像是自从受了剑伤醒来,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便开始疼了。
偶尔不经意的疼,一跳一跳的,像针扎。想起汤小白的时候疼痛会突然加剧,像有什么野兽在撕咬。
那里,是心脏的位置吧?
可他记得师父说过的,自己生来没有心。
然而没有心,怎么会痛呢?
所以他现在更倾向于相信风季那天说的话他有心,只是他的心并非正常人大小。
玄圭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咬牙死忍,等待疼痛过去。
他不能想她,只要不想她,疼痛过去的就很快。
可是他却没办法…不想她。
玄圭是疼昏过去了,蜷缩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待再醒来时,身上衣衫早已被汗水打得湿透,就像浸在水里泡过的一样。
玄圭只觉得身上的力量像被抽空了,脚步虚浮,又向前走了会儿,干脆坐下来靠在一棵树下休息。
微风浮动,阳光穿透树影在地面投下星星点点的光。
玄圭轻轻闭上眼,感受春风吹拂面颊,在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中,似乎同时还捕捉到了细微的水流声。
莫非这附近有河?
他心思微动,刚好自己才出过满身的汗,既然有水源,不若干脆去洗一洗。
这样想着,便站起身,顺着水流声一路寻过去。
走大概半刻钟,就见前方一处小高地上果然有一条细细的瀑布,水流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好似条银丝带挂在山间。
已经能清晰听见流水飞泻而下激起的哗哗声,再往前走几步,瀑布下的水潭也随之映入眼帘。
潭水微微冒着气,看样子还是处难得的温泉。
玄圭心底一喜,忙向前快走了几步,打算脱掉衣服先扎进去游一圈解解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