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尖的指力几乎陷入了男子腰袢的肉里;无锋眉头一皱,一股钻心的疼从腰间袭来。
妖族本体终归是兽类,铜皮铁骨豆腐腰的说法已经被世人公认;这十指的力道还有那个本来就一身神力傍身的人的臂力,几乎快要让他窒息了去。
然而这个疯子,此刻却像是得偿所愿的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低头看着那个浑身僵硬的人;那人背部巨大而精美的文身仿佛来自深渊的轻叹,带着张狂的嘲弄。
“不是……不是……”头死死抵在旁人小腹上的男子的声音从衣服与皮肤间憋出来,显得沉闷不清。
无锋笑意更浓:“你说什么?”
“我要那两个人,你把他们给我,不要放他们走,不要放!”男子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未干,嘴唇上是血淋漓的一片。
“是么?”无锋在男人抬起头的瞬间收敛了笑意,深吸了口气:“你不是觉得为难么?我想,相比起你所谓的仇怨,你更珍惜你‘洁白’的羽翼啊。”
男人的手指在颤抖,心中是久久不能平静的挣扎,同时也令无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觉得,自己的腰侧,一定已经留下了十个血窟窿。
“不要浪费时间,我说过,你可以反悔,是好是坏,也都是你的选择。但没有第二次机会。不要在我面前反反复复。”
男子又要去咬那已经被咬得惨不忍睹的嘴唇,被无锋直接捏住下颚阻止了。
琉璃般的璀璨淡金,不带任何温度的看着那个泪如雨下的人;他讨厌别人落泪,更讨厌眼前的这个人哭得血泪纵横;正如同,他厌恶自己的眼泪一样的讨厌着。
但这一次,他也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看着那个跪在床上神情挣扎而万分痛苦的人,看着他崩腾不止的泪,肆无忌惮的流着;他也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等着那柔嫩纤细的虫,用平身所有的力去钻破那严实而厚重的茧;等待着那弱不禁风的芽,以气拔山河的势去顶开那结实而牢固的石。
战乱的土地上,永远不存在尊严;烽火连天的世界,永远没有净土。
他知道,破不了茧的虫最终会死在茧里;出不了土的芽终将被掩埋在沙下。
“我……我换!”像是过了一万年那样漫长,当窗外的阳光暗淡下来的时候,那个人才挣脱出来。
无锋微眯着眼,俯视着那个仰望自己的人;似是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弯下身去将那一嘴的鲜血舔着;直到将血止住才肯罢休。而之前反抗的人,则像是魂魄被抽空似的呆呆的坐着,没了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