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六妮总算把一身罪名摘掉了。想起来真有些后怕。要是检察院不给抗诉平反,“流氓泼妇”的罪名恐怕要背到死。对她是耻辱,对女儿更不光彩。当妈的名声不佳,女儿也要背黑锅,就是书念得再多恐怕也难有作为。
金六妮虽然料理了这件“冤案”,可她还是心事重重,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她想:今后在村子里是呆不下去了。于慈善虽然输了官司,但他不服气。他有实力,是地头蛇,谁也得罪不起。他早放出风声,不会罢休这“小流氓”。再说回来,大成一走,家里还有二十多亩地怎么个种法?一个人种不了,也种不好。还不如到外面打工、捡破乱养家糊口。她想起迎霞妹对她说的话,“就是捡破乱,也比在家种地强。”
她决定这几天去找大姐二姐商量商量怎么办好?离家外出是件大事,不能贸然行动。
说干就干。
她一个一个的亲自登门征求意见。对外出打工,大姐二姐和小姐各有不同的见解。大姐的意见有些保守,她并不同意小妹半百的人外出打工。还是在家乡种地牢靠,有粮吃,饿不着,安安稳稳过日子,什么风险也没有。大姐说:你放心吧。要是种地忙不过来,春种和秋收,我帮你;二姐的意见是要六妮自己拿主意。出去也好,在家也好,反正不想干预;小姐五妮的意见坚决支持小妹出去打工挣钱,憋在家里跟土块打交道,没出头之日,受一辈子穷。五妮说:“姐夫这一走,你一个人在家里有啥希望呢?挪挪窝,也许就转运了……”
考虑来,考虑去。她决定再去一趟县城和迎霞妹商量商量,早日定下来。
就在六妮准备去县城找金迎霞的时候,六妮突然接到小女儿金菊从学校发来的一封信。这是春节过后,四女儿中金菊第一个给家里写信。信中告诉妈妈,不久前,她被选为班长兼团支部书记;被确定为党员发展对象。参加了学校举办的“努力争做新时代大学生领跑者”演讲比赛,获得二等奖。来信说,这一切与妈妈的支持和教导是分不开的。感谢妈妈的培养,我会继续努力的。
另外,告知妈妈,今年以来,我已先后收到不知是谁寄来的2000元,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寄来的,但我想,肯定是了解咱家和我个人情况的好心人所为。对这种情况我太感激了,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每当收到汇单,去领钱的时候,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情不自禁的流出眼泪来。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这些好心人。我一定好好学习,用实际行动报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