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拉姆却是突然冲了过来,紧紧抱住孔三大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求你放了诺布,放了他。”
孔三深吸一口气,终究是一脚甩开了拉姆,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拉姆阵阵嘶吼,“魔鬼,你就是魔鬼!”
那曾经唱着祝酒歌的婉转音调早已不再,那月下还愿的少女也再也回不来了。
孔三终究没有杀了他们,在柯尔沁所有战俘面前,他令手下敲断了拉姆的脚踝和诺布的手腕,他毁掉了拉姆的舞蹈,诺布的十二弦琴,他不断告诫自己,这不是心软,不是斩草不除根,是要磨碎柯尔沁的骄傲,斩断飞鹰的翅膀。
他不光要灭了柯尔沁兵士,还要逼迫活着的人臣服。甚至在拉姆看着他不住求饶时,也似从不相识,毫无怜惜。
夜里,听着账外柯尔沁人的哭泣,一向无惧的孔三竟也不住发抖。
那一夜,他带诺布回了军帐,将最残忍的一面展现在这个少年面前,看着塌上少年的眼睛由清亮转为污浊,由希望便为死寂,听着他一句句“魔鬼……”
孔三闭上了双眼,他要让所有人惧怕,杀人者怎么能有心,只有这样才不会软弱,才能坚持活下去。
拉姆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带走,偌大的地牢只剩下她一人。她瑟瑟的抬头看向天边冷月,月亮真是圆啊,都说圆月在大雍指的美满团圆,可是,她爱上了不该爱之人,父汗死了,家没了,柯尔沁亡了。
再过了两日,孔三却把拉姆带出了地牢,还找人为她梳洗打扮,特意准备了轮椅,亲自抱着她坐了上去。
当着柯尔沁所有活着的人,孔三左手握拳放于右胸,伸出右手捧起拉姆的左手,深深一吻,说要迎娶她作为自己的妻子。
拉姆睁大双眼,他杀了她的父汗,杀了她的族人,掳走了她的弟弟,现在竟然要娶她。
只是这婚约由不得拉姆做主。端雪铁骑白衣白甲白马,具是手持银枪,当空指向天际,号角声传来,雍北边界竟可见连绵狼烟。
孔三看着拉姆笑道,“我雪骑燃了九处狼烟,以北胤王礼迎娶你,怎么不开心,你不是想嫁给我吗?”
拉姆却听父汗讲过,北胤的九处狼烟是王庭迎娶阏氏,大雍的九处狼烟却是报战捷。
原来,他还在说谎。
那一日,全北胤都知道了这场联姻,王庭痛失三大部族之首的柯尔沁部。拉姆却再未见过弟弟,不知他是生是死。
叶曜听完了柯尔沁之战,竟也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