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无人回应。
陆远给怀中的热水瓶添上水,伸手关掉了自动巡航钮,左手扶腰摸了摸手枪枪柄与剑鞘,方向盘的磨砂触感渐渐沉重了一分。
“到了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吧。”
后脖颈处偶有的酥麻感隐匿下去,资料芯片沉寂了。那份连接到神经的悸动感仅仅升起不到一天。山路崎岖却也拦不住野兔,陆远和着播放器流淌出的乐曲,专注地翻越过一个山坎又一个山坎。
陆远把地图架在仪表盘上,沿着山麓下方驶去,针叶林尤为细长且茂盛,很多时候陆远避无可避,只得加大马力以铲角硬推过去。树林被犁出一条条醒目至极的直线,但却不见一只飞鸟惊起。
陆远这种暴力又直接的方法颇是管用,日头才刚西斜,野兔就冲到了山脚,放眼望去依然是无边无际的白雪与点缀其间的耐寒树木。
陆远可不打算夜间赶路,一旦不慎陷入到某片地质较软的雪堆内,陆远即便是穿上外骨骼也不可能把重达十几吨的野兔推出去,这还是其次。午间野地温度便是殊为严寒的零下39度,入夜后刮起暴风,温度又该下降到何等程度?
零下39度对于陆远来说的确不是个多么惊奇的数字,光是鹰谷星,夜晚即长达117小时,士兵们在极度酷寒条件下作战的。但今时不同往日,陆远头顶可没有一整支舰队伺候,他只有这么一辆车。
雪原间陆远甚至找不到任何凸起来遮遮风,陆远全副武装地跳出车外,扒着栏杆才艰难地挪到了野兔的履带后诱导轮处,他蹲下去捏了把雪,松散、揉不实。
陆远不想整夜整夜地开启发动机来保证野兔不陷进雪里,即使是低功率状态。宙盟地面载具使用的燃料随处可见,空气中就有,那就是氢,但制取成固态氢棒供给野兔使用,恐怕地球都找不出一家工厂有这种技术。所以说陆远能省则省,届时耗光了氢棒,苦巴巴烧化石能源可就烦了。
但终归要找办法分流掉积雪,陆远颇为心痛的从军备箱里翻出一板反重力模块贴在车顶,荧光连闪三次,鹅毛大雪便自动滑到野兔两侧。
陆远搓了搓手,心说自己究竟是跌到了地球哪个犄角旮旯里,冻成这副模样,要命的是还必须往北面前行一千多公里,不消说,那儿更冷,倒也居然有人还修了座航天发射场,果真是为了打仗什么都不顾了。
反重力模块隔开了雪幕,坐在车顶上也不太冻了,陆远随便拿了袋自热军粮充作晚饭,继续着未绘制完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