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向西,过浮桥,经蜿蜒小路,在小路的尽头,两侧桑梓桃李罗列,掩着一个幽静的小院。
栅栏围墙,平房三间,土狗护门,柴扉半掩。院内鸡鸭成群,堂前两人闲坐。
这就是金笑家了。
“叔,婶子!”子规叫道。
“呦,杜老师来啦!”
“杜,杜老师?”丹歌莫名其妙。
“子规,杜鹃。”子规道。
“那你全名叫……”
子规立刻白了丹歌一眼,“多难听呀,就叫子规多好。你,丹歌也不是全名吧。”
“沈,丹歌。”
子规咧起一个假笑,“还不错。”换来丹歌一个全力的白眼。
“杜老师,还有这个孩子,来!快请坐!喝茶!”金笑的母亲搬来了两个竹椅,请两人坐下。
子规往竹椅上重重一座,竹椅发出“吱扭”的声响,丹歌就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下来。
“杜老师……,金笑他……”
“金笑啊,在学校表现很好,各门功课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子规强颜欢笑。
“哦!这就好啊!”
“他……,在学校的表现很活跃,和同学们相处很好。”
“是嘛!快周末了,就能见到他了吧?”
“额。他……,哦,这几天班里还办了主题班会,讲了讲自己的梦想,他说自己想要当个冒险家呢!”
“呵。是,是嘛?!杜老师,我听……”
“哦!他……,他还亲自实践,跑到山里去探险了。”
“他……,他到今天,出……来了吗?”
“呃……”丹歌子规一愣,金笑的父母,早就知道了。
子规长叹一声,僵硬地摇了摇头。
“那,他是不是……”金笑的母亲话没讲完,就见那边站着的小伙子如同变戏法一样,一个直挺挺的小孩,渐渐显出形状。
“啊!”金笑的父亲站起身来,将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眼前这小伙子和他双臂之中的那具尸体。
丹歌往前一捧,要将金笑的尸体奉还,可无人敢接。
踌躇再三,金笑的父亲还是伸出手来,又在空中顿了半天,然后出手迅捷地将尸体夺回。夺回之后,他一臂端着这尸体,伸手慢慢抚摸在这孩子苍白的脸上,霎时间老泪纵横。
金笑的母亲则瘫软地挂在丈夫身上,仅仅动了动手指点在金笑的身上,随即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