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哥哥,柔儿听闻您病了!特地给你送来了这绿豆槐花枕,这夏日眼看着就来了,夜里心烦难以成眠,此药枕气味芳香,正能清热凉血,祛内热、解口干舌燥!”崔菀柔柔柔地走来笑着坐到段楚翊身旁去,见着苏流茵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便也不再不去看她。
又唤了自己身后的小丫鬟来,那青衣丫鬟便立即呈了上来一苏绣的包袱来,纹饰为团花文锦纹,甚是精致。
将苏绣包袱打开便是一玉色夹纱枕头。
众人见了却是神色一滞,这送男子药枕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是这崔菀柔竟然是送的玉夹纱枕!
段楚翊眉头微微皱起,脸若冰霜,心中郁结自是一股愠怒之气也不发作,只是淡淡地喝过手中的茶。
唐伯虎是一个聪明人,见之不妙,想必定是少不了一番唇舌之战,便以拾落红为由又折了回去。
众人皆知美其名曰药枕,实是“鸳鸯枕”,只有女子将要出嫁之时方会绣出这样一个玉色夹纱的“鸳鸯枕”来,送与自己心仪的男子,以表示女子的相思爱慕之意,再者便是男女谈情说爱之时赠与对方的鸳鸯枕。这崔菀柔既不是要嫁与段楚翊,也不是与其谈情说爱,那这便成了幽会的嘘头,这女人果真是不知廉耻,这赤裸裸的挑衅,只是苏流茵不知罢了!
“原来这当下的闺阁女子都时兴这“抱枕之约”,戴某早先只听闻这是秦淮烟花之地的姑娘们的时兴玩法,想来也着实浪漫有趣,这男子彻夜相思孤枕难眠之时,嗅闻这抱枕之上的芳香馥郁,实乃是俗艳暖心之举!看来这家有女子只能藏之高楼,再待机而嫁的女德之篇不适用了!”戴昱一脸轻谬地笑道,不知为何看着苏流茵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却有了想要为其打抱不平的想法。
萧战为人向来正派,平日里又极其正经,听了戴昱这话,眉头微皱便看苏流茵,见之一脸悠闲地品茶,好像置之身外,眉头便又皱起来了几分。
苏流茵听了一阵云里雾里的,难道这崔菀柔是在暗示段楚翊不成。
“戴昱……你这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不要用你在勾栏瓦舍学来的下贱之词来辱没我,想我堂堂崔府嫡亲的小姐,你竟然敢将我比做烟花之地的下贱胚子,那些不体面的姨娘所生的才是下贱!”崔菀柔愤恨地说着,她是一生气便会迁怒于旁人之辈,便又想起自己在崔府受到那些姨娘所生的孩子处处疏远挤兑,自己虽是得深受崔呈秀宠爱,也不过是一个没娘的孩子,那本是低贱的姨娘又是因为生了个儿子便是处处讨得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