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日绝不止是单调的燥热,风云变幻莫测,不一会儿黑压压的乌云压在天边,紧接着,咔嚓一声炸雷响过,就如这刚出生的孩儿一般,如同一声啼哭划破天际,就如是神的怒吼仿佛撕碎了人的心灵,震耳欲聋。
苏流茵的内心,几乎要顶住天地一样沉重,又被这惊雷一震,心事重重压迫在胸间,听着鸟啼虫鸣,心里更加压抑,她有了自己孩子,却也要做好了今后所有的盘算。
耀眼的电闪便撕裂了半边天,豆大的雨点也随之砸下来,砸到青石地板上,未来的及躲雨的人脸上身上,麻麻的疼,掷在瓦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它来势凶猛,雷雨交加,周遭的鸟啼,虫鸣和蝉唱也渐次弱了下去,雨帘是那样密,给群山披上蝉翼般的白纱。
青姨和杏儿等人交替伺候,刚生产完以后苏流茵整个身子都很虚弱,身体疲乏无力,虽是暑热,却必须用衣服紧紧包裹住,衣裤袜帽,只是这帽子用的是抹额罢了,整个人好像在蒸桑拿一般。
青姨小心翼翼将抹额绑在苏流茵头上,笑道:“小姐,这怕邪风入体,防止得头风,咱们一样也不能少,”
“杏儿,青苑……一人帮小姐擦身子就好了,擦的地方露在外面,其余都要盖好被子,不要受了风了,产后体虚受了凉了不容易恢复!”
杏儿又对苏流茵道:“小姐……大夫交待现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厨房煮好了粥,你就安心躺好,再过六到八个时辰就可以下地了!”
听着她们唠叨的话语,心里虽是烦闷,却也再无多余的力气去生气,只问过孩子的情况,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缓缓落到了实处,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青姨领着她们一同服侍着,门外偶然冒出一两句极力压抑着的说话声,像进了水的还勉强飘浮起的小船,最后随着风雨声也迅速湮没了下去。
……
待一切安排妥当,耳畔的动静声越来越模糊,苏流茵昏昏沉沉若是睡下,再醒来已是夜半时分了。
杏儿俯在她床边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到底是天真少女没有心事,睡得十分香甜酣熟,苏流茵不由自主地轻轻抚过她纯真的面容,不忍吵醒她,便轻轻地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大雨已停,有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空气中透着丝丝清凉之意,从半开的窗户透过一阵舒缓的夜风来,蕴着花香清郁,吹散了暑气,倒也清爽怡人。
这是一个最令人苏流茵难忘的夜晚。
院门内屋檐下悬着无数字姓灯,意味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