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轻哂,那笑意里不乏倨傲霸气之色,“这天下奇货可居者,无论是人又或是物大有所在,亦不是人人可识,就如同皇帝的嫔妃,不仅要会得生儿育女,更要能有所帮助,能让皇帝一心一意喜欢者又有几人,若要说来这些嫔妃皆是个个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常人眼里莫不是奇货可居!”
他的眸子如深邃的乌潭,倒影出那远处随风浮动的芨芨草,“姨母在皇帝眼中,便是这样的存在,只是若是皇帝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如何又能轻易放过,您在皇帝身边实在太委屈,日日煎熬,若是姨母肯与我联手,亦是自救!”
沈青宁未尝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原来他亦是在觊觎诡云道,表面只作不解,轻轻别转头去,“战儿所言,我并不能听懂,我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何尝不清楚这诡云道在苏流茵的身上,如今只看来这箫战还不知它到底在谁身上,她亦是不能让他知道,经历过这般变故,箫战亦是不再是往日里的他,他的野心很大,但是他也并非是六亲不认之人,若是自己只装作不知,他亦是无法,只不能再让她自己的女儿卷入这一场是非斗争之中。
“茵儿今日所遭之罪定是与应天皇城脱不了干系,姨母在皇宫中待了这么多年,想来姨母心中亦是有自己的答案吧!”箫战说着看向那正思索着的女人,她眉目之间确实与苏流茵十分相似,只是多了一股中年女人所独有的韵味。
沈青宁目光空洞,低声慢喃喃道:“这人哪里有那么容易看的清,若是能够看清,这天底下亦是不会有那么多的权谋算计!”
“姨母本是行医之人,亦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面对死亡的时候便不会再有这诸多算计了吧!”箫战说着,手里握住一把黄沙,又将它们从手心散下,见着那黄尘飞扬的场景,他的眼底多了几分玩味,想来这便是天下之主对于臣民的感受吧。
“并非如此,我这一辈子所见过最多的算计是在后宫之中,人们的存活便是这算计之中所产生的,所以到了死的哪一刻,人们亦是在算计的!”
沈青宁说着将目光向苏流茵那边望去,隐隐约约地可见苏图正在与段楚翊说着什么,旁边亦是围满了人,不由暗暗感叹这造化弄人,自己所珍爱的人或是物皆是这般难以预料。
男人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轻笑道:“苏图今日应该又是要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了,不过尊师确实是有妙手回春之术!”
箫战说着又觉得十分不对劲,“尊师是如何治好茵儿的病的,我怎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