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雨梦的话声,音里温度低寒——
“你之前说过,你和卓子坤是准男女朋友的关系,是吗?”
“对……我和他是……”
“我之前去过你们学校,在卓子坤的室友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却并不是这样。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你在追求卓子坤,而卓子坤从未对你做出正面回应,甚至还有过直接表现出排斥拒绝的态度——那我是否能理解为,你是为了隐瞒什么不能言说的原因,才在之前的讯问里对你和他的关系说了谎?”
孔雨梦脸『色』刷白,身体也打了下摆子,“我……我……我没有……”
谢忱一席话说下来,神『色』间看不出、语气里也听不出哪怕半点波澜。
再加上男人那生得清俊深邃的眉眼间本就带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几句话之后几乎骇得对面坐着的孔雨梦要哭出来。
而即便对着看起来要缩成一团的女孩儿,男人眸瞳里那点冰冷依旧没消退半分。
宋思年唏嘘地叹了口气,却不管闲事,只没事人一样坐在审讯桌中间桌边儿上,伸手拨弄自己手腕上的绿芽芽,边玩边打趣似的笑——
“有些人啊,真是天生就跟‘怜香惜玉’这个词儿绝缘。”
不想被拖进战局的老树装死:“……”
——
它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之间三天一小摩擦,五天一大碰撞,但谁也舍不得剐蹭着对方。
如果它真冒然入了战局偏帮了哪一方,那到时候背锅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而且还是送上门的那种出气筒,专门帮舍不得把气撒给对方的那一方“排忧解难”。
而按照概率和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来看,需要它来排忧解难的往往就是谢忱了。
所以理论上来说,如果想在这位大人手底下留个全尸,它还是本本分分地当个手环就好。
没了老树搭腔,宋思年对谢忱的调侃自然也就没能接下去。
而这几息的工夫间,审讯桌后的孔雨梦终于勉强平复下情绪,再一次开口了。
“我和子坤……我和子坤之间,确实是我主动追的他,他一开始也确实没有答应……但后来不是的啊……”再次回忆起两人之间的往事,孔雨梦有些痛苦地低下头去,“他后来也喜欢我了,他会主动约我去吃饭,约我去自习——就连这次游乐场,也是他主动邀请我去的!”
谢忱眼神一动。
“所以,他原本对你是消极拒绝的状态,后来突然发生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