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迅速拔出手枪,等三匹马离自己只有十来步时,抬手“当,当,当”三枪过去。马上的人,应声倒在了地上。黄兴就此滚到了自己的马脚下,扯起马缰绳,翻下了浅沟。
黄兴知道,就凭他刚才的三枪,对面的人一时半会,也不敢轻易往下冲。这是他抽身的最佳时机。
他见沟下的那人,还掘着屁股,在那里打摆子似地抖呢。就用枪管,在他屁股上,轻轻的戳了一下,说:“赶快上马!”
那人先是楞了一下,扭过头,迟疑地瞅了黄兴一眼,才仓惶地从地上爬起。黄兴伸手将那人拽上马,顺着浅沟急急离去。
杂乱的马蹄声,像醉汉敲鼓似的,从身后飘了过来。黄兴也不做理会,在浅沟的掩护下,迎着将要落山的太阳,一直朝前走去。
太阳,终于融化在了那座,寸草不生的土山上。将原本就是一片赤黄的山顶,染成了深浅不同的红色。就连飘逸在天边的几缕白云,也被沾染上了美丽的色彩。大地,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若不是偶尔几声蛐蛐的叫声,还真感受不出,这里也有生命存在。
黄兴此时,饥渴交加。再加上腿上流了不少的血,骑在马上真是有些摇摇欲坠。他强打起精神,用肘子捣了一下,身后那位还在呜呜咽咽人,说:“哎!别再哭丧了!这眼看天就黑了,我们往哪儿走?这地方我不熟。”
那人拉着哭腔,用半死不活的声音说:“就顺着这条路走,前面有个车马店。”
月亮,刚刚爬上树梢,一只晚归乌鸦,“嘎嘎”的叫声,划破了清冷的宁静。前面不远处,一盏昏黄的灯笼,隐隐约约地照出了,一处房舍的轮廓。
见到灯光,那人像是活了过来。声音悲苍中,略带点兴奋地说:“前面有灯的地方,就是车马店。”
一碗热面落肚,黄兴才算是有了精神。那人要了间上房两人住下,黄兴又要了壶酒,清洗了伤口,敷上了马老镖师祖传的刀创药,包扎停当。两人这才就着一碟花生米,两斤牛肉就喝上了。
那人正是姚掌柜。
姚掌柜生性贪财吝啬,每次都要亲自去吐鲁番进货,然后,为省几个钱,他总是不单独请人押镖,而是随镖。随镖就是,货物由货主自己押运,只是随着镖队一起走。这样,可以少给镖局钱,但货物若有闪失,镖局概不负责。
三杯酒下肚,姚掌柜话多了起来。似乎,也来了点豪气。他一再感谢黄兴的救命之恩,并请黄兴到他家养伤。黄兴起初没表态,后来见姚掌柜,也是一片真心。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