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和许营长,在山西巷的那点勾当。也因为得不到许营长的准信,而使桃子每每春心荡漾的去,却多半垂头丧气的回。
原因是,许营长办公室,是军线电话,一般外线打不进去。只有山西巷那所,属于许营长小院的电话,才可以直通他的办公室。
所以,桃子兴致勃勃地抓起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正赶上要紧的军务,脱不开身。
为此,桃子在许营长面前,颇有微词。弄得许营长,次次都得拿出大堆的好话哄她高兴,还多搭了不少值钱的首饰。
为此,也着实让他头疼。要想彻底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自己有空的时候,来找桃子--因为桃子永远都是有空的。
姚掌柜吃过了晚饭,习惯性地在院子四处溜达溜达,便又晃着干瘦的身子回了屋。
掌灯时分,祥子听得有人敲大门,赶忙过去开门一看,来的是许营长。也不和祥子答话,便迈着漂亮的军姿,径直朝姚掌柜屋子走去。
见许营长这时候来,姚掌柜显得有些吃惊。两人虚伪的寒暄几句,许营长便摆出一副,死驴不怕狼啃的样子说:“姚掌柜,我和桃子的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姚掌柜听了这话,头皮感到一阵发麻,小眼玻璃球似的来回滚动了几下。
干瘦的脸,吃力地抽动着,拉扯得两片黑紫的嘴唇,半张着。露出一排,被烟草熏久的黄牙。一时噎得,竟说不出话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了他的心头。
许营长,轻蔑地瞅了他一眼,端起茶杯,不慌不忙地抿了口,显得有持无恐的样子,接着说:“我今天,就索性把话挑明了。以前,都是桃子去找我,太费事。往后,我就来家找她。”
听了这话,姚掌柜的脸,由青紫变成了煞白。胸中的怒火,膨胀得瘦小的身子,像是打摆子似的抖动。
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一股力量,驱使他,撑起颤颤巍巍的身子。伸出鹰爪般干巴的手,愤愤地指着许营长,嚷道:“姓许的!你也太欺负人咧吧?”
许营长冲他懒懒一笑,说:“别气坏了身子,坐下慢慢说,往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姚掌柜小眼圆瞪,嘴巴抽风似地抖动着,说:“你真不要脸!谁和你是一家子哩。”
许营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朝桌上一落。阴沉着脸说:“姓姚的!不要不知好歹。要不是桃子教我不要伤害你,我早让你见阎王了。”
姚掌柜,挣扎般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