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随商队入关,去西安投奔舅舅。
在店里猫了两天,终于等到从伊犁过来,要去兰州的商队。
商队有二十多人,个个背着枪,倒像个小部队似的。
也难怪,如今是土匪四起,强盗横行。
手里没有硬家伙,商队是很难走货的。
娟子打问到了正在喝酒的商队头头,暗暗塞给他十块大洋,说:“小弟要去西安投亲,想和商队同行,还望大哥行个方便。”
商队头,是个三十几岁的黑脸儿大汉,生满杂草般胡须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泛着深邃狡猾的光芒。
他目光闪电般地扫了娟子一眼,咧嘴淫邪地笑了笑,低声说:“是逃婚吧?”
娟子猛地楞了一下,继而,略显慌乱地说:“啥逃婚不逃婚的,我是去西安投亲的。”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大洋,惬意地喝下一口酒,竟没了声音。
娟子迟疑了一下,又从兜里摸出五块大洋放到桌上。
不卑不亢地说:“都是出门人,行个方便吧。”
那人麻溜地收起钱,声音冰冷地说:“只能跟在商队后头,一路上捂严实些,别让小的们看出,你是个女娃。不然,可就乱套咧。”
娟子冲他尴尬地笑了笑,拧身返回了小店。
跟着商队走,一路上倒也安宁。
虽有两次土匪探头探脑地张望,相互放了几声冷枪了事,也没见有大股土匪硬抢。
到了兰州再往前走,一路的人际就多了起来。
路两边的土地,也渐渐变得鲜活了不少。
不论是石山土坡,都或多或少覆盖着各色的树木青草。
空气,也湿润了许多。
娟子,怀揣着当年舅舅写给母亲的信,按照信皮上的地址,边打听边往前走。
西安是个大地方,街上人稠的,像窝边的蚂蚁似的。
房子盖得都讲究,像是没有穷人似的。
娟子几经周折,总算找到了一处,叫作糜家桥的地方。
在那里,又转悠了大半天,才算问到了信皮上的门牌号码。
娟子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不知所措。
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黑漆门上,残留着纸封条的痕迹。
从门前的蹚土厚度来看,院子该有一两年不进出人了。
娟子,惊疑而又失落地倒退了几步。
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