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下的。”
黎夏好气又好笑:“那若不是我们,你就不干了?青泽对你认了主,你也假装不知道?”
顾渊见他御起长安剑,便轻轻松松的跳上去,轻盈地在他身后落了脚:“有何不可?”
“青泽给你的可不仅仅是剑。”黎夏肃容道,“更是安定河山的责任。”
“安定河山?”顾渊冷笑了一下,“安定谁的河山?”
“自然是黎民百姓的。”
“哈哈。”顾渊笑了一声,“那我问你,这芸芸众生,可有几个人敢于挺身而出,向那些扰乱世间的鼠辈宣战呢?”
“他们又不是我们,哪里敢肯定自己能打得赢。若是一场赢少输多的豪赌,有谁愿意倾尽全家性命来下注呢?”
“那我们呢?”顾渊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我们亲人爱人的性命,就因此应该被放弃吗?”
黎夏不响了。漫天的血色又浮现在了他眼前,黑衣女子嚣张的挑衅,被染成红色的土地,撕心裂肺的惨叫,破光而出的金色麒麟……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噩梦从来没有停止,只是他努力劝说自己不去想它。他如同一个被猛兽追逐的孩子,在一天天洪水般流淌的时间中拼命向前跑,渴望离那一夜远一点,再远一点。他精神一个恍惚,长安剑便剧烈摇晃起来。
顾渊吓了一跳,赶紧摸出两张符纸贴在剑身上。他见黎夏面色惨白,自忖说错了话,又不能直接开口道歉,只能关切的扶了黎夏一把:“怎么了?”
“没事。”黎夏努力冲他笑笑,“你说对了,我家刚被他们……”
他说不出那几个残忍的字,兀自将手放在空气中砍了一下。
顾渊沉默了,想来能说会道的他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黎夏不需要安慰,可是话头被赶到此处也不能不说些什么,于是他无比干涩地忏悔道:“抱歉。”
“又不是你干的。”黎夏嘀咕了一句,尽力弯了弯嘴唇让自己看起来仿佛是在开玩笑,末了又不知是说给谁听地坚持道,“也不是全然没有人反抗啊,你看溱溱,不是还特意用这么个名头找人吗?那肯定也说明会有人响应他啊。”
顾渊摇了摇头,似乎想换一个话题:“你觉得溱溱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黎夏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怎么说呢,我看不透他。”
也看不透你。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也是。”顾渊皱了皱眉,“他跟黑风崖瓜葛可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