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沨将书轻轻放在桌案上,抬眸道:“后日?你母亲来的那日不必来我跟前伺候着,去前院儿候着,好好瞧瞧她。”
云宵低头应道:“婢子知晓了。那姑娘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容沨思索一会儿,又道:“祖母惦念她与秦妈妈的主仆之情,旁的都不必多说,只管与她老人家叙叙旧便好。”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桌案,顿了片刻,看向碧花:“前些日子,我托你爹查的人找到了吗?”
碧花摞着书的手一顿,抬头道:“隔了好些年,青州地界又大,要找到还是得费些日子。不过听以前他们住家边上邻户的说,那赌徒死了后,家里的寡母、寡妇还被赌坊的打手追着要债,连人死了都停在屋里半月都不能下葬,后来不知为何那些打手也不来了,人也好好下葬,还立了一块儿好的石碑,也是稀奇的很。”
末了又喃喃自语:“也不知她们是不是早些年出事,就离开青州了。”
容沨道:“平日里有人去祭拜吗?”
碧花愣了愣没听懂容沨话里的意思,直起身子道:“有没有人去祭拜?这个婢子就不清楚了。”
云宵比碧花心思通透些,立刻明白:“那个赌徒因沾染上赌钱这种要命的嗜好,邻里亲戚都都避之不及,他若死了,别人自然觉得少了麻烦。能为他去祭拜上香的,也只会有他的老母和改嫁不了的老婆,这样想来的话,她们自然就还在青州这地界,只是搬到了其他地方。”如此一说云宵压在心口的大石轻了不少。
容沨抬眼望向窗外:“给那边的人透点风声,秦妈妈回侯府,怕是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碧花哼笑道:“表姑娘当年做下亏心事,自然是要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