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沅温声道:“父亲在军营处理政务,想来也不知道四妹妹上月从台阶上摔下来断了手,昨日才拆夹板,是女儿担心四妹妹的手才让她先行回去的。”
容侯爷脸色稍霁:“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和为父解释?”
容沨轻不可闻地凉凉一笑,解释?!这两个字他们从来都不愿恩赐与她,何谈解释。若她真的抢着解释了,怕又安上了其他莫须有的罪名。
她淡淡道:“女儿不敢。”
容沅上前缓和气氛道:“父亲放心,大夫也说了祖母是年岁大了,身子容易积热毒,才发病的,只要喝了大夫开的药,散了热毒便也无事。祖母跟前有秦妈妈伺候着,女儿倒想去姑子庙一趟,求个平安福,保佑祖母长乐无极。”
容侯爷点了点头:“难怪你祖母最疼你。”又看了容沨不悲不喜的模样,不由想起在后院儿当着活死人一般裴氏,脸色又是一沉。
“去了后,也去瞧瞧你五妹妹,她在那姑子庙里过得也冷清,她可是为着你在受苦。”
容沨眸色微冷,眉眼一闪而过几分哀意:“女儿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因着昨日连下了一场夜雨,视线四周皆是雾蒙蒙的,下人老早就套好了马车,容沅轻拍了拍容沨的手,温声道:“你这手虽取了夹板,可也该好好养着,去影梅庵旅途虽不远,可难免磕磕碰碰的,你又何苦找罪受。”
容沨眼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鸦青色的痕迹,像是一夜没能睡好,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凉凉道:“我若是不去,父亲便是一个不孝长辈的罪名扣下来,妹妹可担当不起。”
容沅脸上笑意一顿,张了张口:“父亲只是担心祖母,言辞才过于尖锐了。”
容沨脑袋歪歪地靠在车壁上:“我又不是五妹妹和六妹妹长年多病,也难怪父亲有所猜忌,况且父亲都发话了让我看五妹妹是如何替我受苦的,我怎么能不去。”
容沨的自嘲,在容沅心中投下一颗轻轻的小石子,她长叹了一口气:“你自己说过想求平心静气,可如今你的心乱了。”
容沨沉沉地闭上眼睛,似将容沅的声音隔绝在外,她的心不是乱了,而是重活过后,一步一步走来,心已经冷了,没有谁真心为她在意一分。
容沅见容沨不愿听她说话,便自顾自地道:“你我都生在侯门,从小身份便高人一等,锦衣玉食的生活亦是让人嫉妒,有时候在意太多,失去得越多,平心静气,放宽心才能走得更远。”
许久,容沨才凉凉道:“我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