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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当地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男人喝酒,女人不上桌。
你说为啥?没地位呗!
陶真真也没想走,与其去前院看老太太白眼,不如在这里吃。
她坦然大方的坐下,拿了一个两掺的馒头吃了一口,眼圈突然就有些发酸,这些日子她上顿大饼子,下顿蒸地瓜,吃得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变成了黄色。
人啊真是没有吃不了的苦,看看,不过一个两掺的馒头,这搁过去她连看都不稀得看,她喜欢的是面包……可现在,竟然让她满心感慨,差点就流出激动的泪来。
没出息!
她心里暗暗把自己鄙视一番,低着头使劲眨了眨眼,把那点酸涩眨了回去,慢慢的吃着饭。
可能是她在,桌上比刚才沉默许多,杨伟东一口一口喝着酒,等她吃好起身,杨伟东最后一口喝进去咂吧了下嘴,打开了话匣子。
“老三,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
诉苦也该找老二诉,找杨卫国,这可是找错了人。
你苦还能有他苦?
陶真真心里嘀咕。
她们只有这一间屋子,她总不能一直在外屋地坐着,想来想去她去了史玉清的屋子。
史玉清看到她有些意外,“三嫂?来,坐。”
“他们哥几个在我那屋喝酒,我没地方呆,就上你这来坐会。”她大大方方的说。
史玉清忙把炕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一边划拉了划拉,“啊,没事,你快坐。”
朱玉霞住的屋子她看过,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史玉清的人很清秀穿着也很干净,可惜屋子却埋汰的几乎下不去脚。
她一进来就有些后悔了,平时不利索就不说了,这大过年的你好歹收拾一下啊!而且,这屋子里有一股臭脚丫子味,让她忍不住想吐。
来了不能马上走,她强忍着坐了一会,听她说起昨天和今天老太太,刚说到中午杨伟东突然发起无名火,她实在没忍住啊一声捂着嘴跑了出去。
史玉清愣了下,然后想到了什么,咬着唇跟了出去,在院子角落里找到她,过去拍她的背,小声问:“三嫂,你,是不是有了?”
她心里很复杂,既有羡慕又有失落,她结婚好几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老太太对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直到这位三嫂进门才吸引了老太太的火力。可没想到,她刚进门一个月就有了,这肚子也太争气了吧!
陶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