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刚刚去世那会,祖父整个人就和丢了魂一样,每天痴痴的。后来时间长了,就好些了,大概祖母给他托过梦吧。祖母去世后,祖父又独自撑了些时候,等到父亲可以单打独斗的时候,就把谢家完全交给父亲了,父亲把茶园打理的很好,让茶庄更上一层楼。
或许是我谢家,子嗣缘薄,或者是天妒英才,父亲和母亲做生意的时候遇上了马贼,就再也没有回来。就是这样,大概是对祖母和儿子,儿媳的爱和亏欠,才让祖父撑了这么久吧。父亲教过我一些茶经,父亲过世后就一直是爷爷在教导我了。”
谢当轩看着阿槿,笑了笑,想起来记忆里根据祖父的描绘想象出来的祖母的模样。谢当轩没有那么幸运,没有见过他的祖母。
“谢当轩,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这么苦。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不会一直都是你在受离苦的。
月老每次牵红线的时候都会说,奉劝天下有情人莫要相看两生厌,也莫要过分情深义重。不过世人总是听不进去。这样也好,轰轰烈烈,恩爱一生倒是比那些长命百岁的平淡夫妻要好。搭伙过日子的日子并不好过。祖父和祖母,你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是相爱的,这就足够了,只要相爱,几年和几十年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区别的,只是苦了你。”
“我不苦的,我活的很幸福,我是谢家唯一没有受过苦的一代,锦衣玉食,吃穿不愁的。而且现在不是还有你来关心我嘛,老天爷待我可比待他们好多了。”
“又开始说胡话了。”谢当轩看着阿槿心疼他的样子,不想让她那么难过,故意调侃她,阿槿也不愿谢当轩继续沉浸在往事里,很自然而然的转了话题。
“来,阿槿,这里,这是你的屋子,旁边就是我的,祖父嫌家里太大,就把院子分开了,墙的那一头种了些草药。”
“嗯嗯,挺好的,是一块风水宝地。”
“你还会看风水呢?”
阿槿没有理他,自己走近了屋子,阿槿就这样和谢当轩一家人住在一起。因为裴岩无迹可寻,阿槿就时常陪在谢爷爷身边,给他讲自己的故事。
……
三月初,谢当轩带阿槿去落尘河踏春,阳春三月,不像迟迟春日,卉木萋萋,而是草色与天色近似,碧空上有斜飞的纸鸢,落尘河杨柳依依,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谢当轩走在阿槿前面,面对着阿槿倒走,
阿槿看着谢当轩,
“你小心一点,落尘河岸上有许多小孩,你莫要踩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