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寺院,除了校长一家人在校,没有别的人。因此张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不禁又骂起人来。他把供电的电站骂了一顿,又把当地的政府、教育局骂了一通,一直到一家人烦得捂耳朵,方才罢休。
一家人能对他那种动不动就骂人的脾性习以为常·,也是出自大家对他的理解与尊重。尤其作为家庭的女主人陈竹君,对校长的这种骂人行为更是身怀默契。一个奔五的男人,一辈子呆在自己的家乡,整天和一些小屁孩打招道,每天日子的单调就如数学教科书上那些一成不变的阿拉伯数字。一月辛苦下来的薪水,常不够他坐一场牌局;半辈子过去了,没能力进城买一套住房;闲暇之余,没有随时与陌生女子进咖啡馆品过咖啡的浪漫阅历;假日之际,也难得出去观赏祖国的名胜古迹......想想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未能过上自己与地位匹配的称心如意的日子,发发牢骚骂骂人难免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