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半日的功夫,整个樊固城就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一层。看不到了青砖红瓦,举目看过去到处都是令人心里畅快的白。樊固城里没有大富大贵之人,如果非要说有那么方解勉强算是一个。
但方解的钱其实并不多,他是金元坊的大掌柜,他是红袖楼的主人,客胜居也是他建的,可他只能算是个高级打工者,是他带给了樊固城富庶,这三座楼子每年的进项足有二十万两。但他也只是分红利而已。因为最初建立金元坊筹措来的钱,没有他一个铜板。每年除去分给百姓的红利之外,大部分的钱都必须交给李孝宗管理。
他虽然不大手大脚花钱,可好歹身上有个斥候队副的身份,平日里应酬也多,他名下那么多产业自然每次都是他请客。所以这两年多来也没攒下多少,翻箱倒柜的把银票银子都搜罗起来算了算,也就三四千两。这几千两放在樊固算是一大笔钱,可到了长安城只怕只不够出入几次如半月楼那般的高档场所。
所以当方解发现自己只有这些家当之后,难免有些郁闷懊恼。
“以后绝不能搞集资企业!”
他嘀咕了一声,将银票都塞进怀里,剩下的大约二三百两银子装进包裹,举步之前又忍不住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床头衣架上的边军军服。黑色皮甲,蓝色号衣,黑皮靴,还有节庆时候才会披上的大红披风。
“可惜……本想今天去求李孝宗,把我的军功凑齐了再去长安。现在军功不够,要参加演武院的考试还要再费周折。身边的银子也不多,只怕在帝都都不够收买一个七品芝麻官的。”
“不能去大营那边,那四个高手全在那个方向。”
沐小腰低声说道。
方解不舍,但绝不会犹豫。
在些年来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犹豫。该走的时候必须走,绝不能拖泥带水。虽然厮杀用不到他,但他也不想做一个毫无意义的废物。也正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被人保护,他自己面对追兵几乎没有自保之力,所以他对修炼有着一种偏执的渴望。
“几品?”
他跟在沐小腰身后问。
“有个破了六品已经稳稳站在七品境界的,很熟悉,必然是李孝宗,不算他……剩下的四个,三个六品上,还有一个竟然感觉不大仔细,似乎也在七品境界。这人气息阴沉,应该是故意藏着。咱们小心些,可能藏身在暗处,最好别遇到一个专门在暗处伏杀的刺客。”
沐小腰和大犬都知道,这样的夜里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便是那些从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