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钱,不能老指望着二哥散财。我还想多去几趟云南,看看玉龙雪山,看看云南姑娘,看看那鲜花怒放的蓝天白云,哦,一想到鲜花我就激动,我喜欢美得放肆的玫瑰,红艳艳地扑倒一遍,淡雅的清香最是沁人心脾。小时候,我总能在花香里找到乐趣,爷爷家的花房,奶奶总是在花房接待汇报工作的下属,那些花并不是静悄悄地绽放,只要有人来花房,它们便争奇斗艳,都想独领风骚,我听见花开的声音,那种于细微处撕裂的声音经常让我产生错觉,觉得自己就是那株傲然独立、花开不败!
奶奶总是奇怪我在花房里安静得像个美男子,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只要看到花,闻到花,我的心脏就激动得砰砰响,我爱花的秘密也就不宣而扬。
花开不败,满鼻的花香真切地绽放眼前,蹇宁悄悄地拿了花,熟练地插放在玻璃水晶瓶。站在面前,满脸的陶醉,隔壁猛烈地打着喷嚏,蹇宁一惊,张开的密睫上扑闪着晶莹的露珠。冲我半眯的双眼露出洁白的牙齿,身子灵敏地一闪。沉闷的房门在她身后合拢,屋里遗留下玫瑰和她混合的芬芳。
隔着两扇门,隔壁的物件叮咚甩地的声音还是清晰可辨,可怜的蹇宁!
二哥走后,等于把我逼上绝路,两三个月后,眼看着坐吃山空,我便找了个火锅店服务生的工作。蹇宁面试的时候,说我忧郁的眼神像童话中的王子,于是我成了她这个小领班下面的小弟。
“你住哪里呢?”
我说宾馆。
“那多贵呀?上个月刚好走了一个人,你不嫌弃,先搬过来住着......”
这敢情好啊!这妹子,有着川渝人典型的脸蛋,俏丽精致,招呼客人那种随意又灵活的劲,让客人忍不住多点几份鹅肠、毛肚。她不该只是一个小领班,最起码得像二嫂那种高级经理,我跟二哥汇报,隔着电话我都能听见赞赏,她将是你开店后的第一位大堂经理。
我挣扎着爬起来,房间里没有动静,准备敲响房门的手举在半空。
我们吃在火锅店,厨房基本不生火。这个套间就在火锅店对面,当初冯恒和蹇宁来成都时租下的,冯恒和蹇宁住最靠里的一间,我的房间离门口最近,刚住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们小两口很节约,一只牙膏用完还要剪开,洗衣液用到最后还要用清水涮一下,有一双拖鞋几乎断底了还在用。我悄悄地买了几双拖鞋放在玄关,把客厅里的花瓶蓄满水,插上洁白的栀子花。满以为这样精致的布局会讨他们欢心,至少,我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