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喜欢品茶,是因为茶味之苦,似人生之苦。”
顿了顿虎哉宗乙言道:“但马守大人,不觉得吗?茶汤是先苦而醇,而人生莫过如此,只有先咽下甘苦,将来方能体会其中的妙处。”
“而眼下但马守大人,在北陆草创基业,披荆斩棘,历经艰险,终于小有根基,二十多万石已是本家家臣之极,若再进一步,则产生主弱臣强之势,更遭猜忌,依我之见,以御馆大人之见识,必然不会允许才情形发生。而阁下难道想基业止步于此吗?历经艰辛辛苦的作战,想将来体会的妙处,又在何处呢?”
李晓听虎哉宗乙之言,微微有点觉得奇怪,这话若是本多正信,岛胜猛,木下小一郎对李晓说当然无妨,但是对方眼下只是自己儿子的学问僧,这番话轮不到他来讲。
李晓当下不置可否,看看虎哉宗乙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
虎哉宗乙察言观色,亦笑道:“但马守大人,可能觉得贫僧失言了,但在贫僧心底,五年师生之情,已将少主,当作自己亲人一般看待,所以不得不不为他将来谋划。贫僧在此愿意冒着被处以磔刑的罪责,问但马守大人一句可以吗?”。
李晓沉声言道:“还请直言。”
虎哉宗乙双目一亮,将左右袖袍一整,之后在李晓面前正式跪拜,低声问道:“敢问但马守大人,可有周文王,曹操之志向呢?”
僧房之中,顿时一片寂静。,
李晓,虎哉宗乙二人相对默然,李晓仍是一副安坐模样,一动未动。
李晓盯着虎哉宗乙的后背,手指在膝盖上微微动了动。
周文王,曹操。
他们是什么人?
周文王从凤鸣岐山而起,奠定了周朝霸业,而最终让儿子得了天下。
曹操逊之一等,亦权倾汉室,而他的儿子称帝,开创了魏。
虎哉宗乙如此之言,其意思已十分明目张胆了。
李晓想了一会,缓缓言道:“你的话,我尚不能回答你。”
虎哉宗乙听李晓这么说,背心一耸,言道:“但马守大人,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晓听对方如此之言,微微松了口气,言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于是两人又恢复相对而坐的局面,李晓继续捧起茶碗,细细品茶,但是目光却更凝重了。
而虎哉宗乙亦作恍然无事之状,仿佛刚才之言从未说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