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守户之犬,上杉被武田抑制于北陆,成了困龙之局。现在能希望掌握天下权柄的,非我织田即武田。”
“织田武田双雄相争,战局并一朝可定,若拖延持久,成了川中岛那般的苦战,那么两家都会元气大伤。如此真正能从中的取利,必定是德川,上杉如此的大名家。”
听了织田信长之言,泷川一益仍是露出大惑不解之色,言道:“上杉与武田是死敌,难道在此大好机会之下,不会乘势取利吗?”
织田信长冷哼一声,言道:“谦信最是虚伪不过了,信玄一死,形势大变,转向有利于我织田一方。为了平衡均势,上杉谦信此刻肯定是转变立场,退守观望。你看着吧,信玄之死消息一出,谦信必与武田媾和,并一切停止攻略武田之行动。”,
“当然此人还必须拿义理一套掩饰罢了,哼,我最恨如此表里不一,虚言矫饰之辈。”
泷川一益恍然醒悟。
织田信长继续言道:“这天下非是织田即是武田,但是眼下还不到两家决战之时,乘着信玄之死,胜赖有段时间,需整合本家内部,竖立威信,这时间武田家内部必会内斗不止,相互倾轧。若是此刻攻之,大义上与我不利,武田家反而因畏惧被外敌所灭,更快整合在胜赖麾下,在这局势武田以哀兵出战,更容易同仇敌忾,局面对我不利。”
“所以我更不能如三河弟弟之愿!绝不!如我刚才说,本家能乘势而起,并非所赖运气,而在于对大局的把握,我会先足利,次三好,压制本愿寺,再灭浅井,朝仓,攻灭这些顽敌,最多不过两至三年,整合各家势力,拓地数百万石,我信长可合天下之势,那时武田胜赖凭什么,与我争锋!”
说到最后时,信长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目光看向远方,显露出足够的自信。
泷川一益听了信长之言,嘴巴张大愣在原地,他这位主公行事跋扈,言谈桀骜,但是往往一句既中,能够戳中问题的要害。
如此也就罢了,其对整个局势的把握,眼光之准,除了武田信玄,还有何人可以做到。
正在泷川一益佩服不已时,突见信长长叹一声,言道:“眼下形势突变,皆是信玄之死的缘故,可惜天不假年,若是信玄再活几岁,这天下就是他了,如此败给他我心服口服。”
信长言到这里,泷川一益见信长竟有几分动情之色。
信长将手一举,言道:“好个信玄,即便是你死了,亦令我如此畏惧,不论如何,你都是信长一生最敬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