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林的风拂过树叶,搭配潺潺的流水声总是令人无比沉醉。像是大自然用她独特的嗓音纵情歌唱。
男孩朦胧的睁开眼,隐约的还能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阵痛。他努力尝试着坐起身,却还是忍不住轻哼出声。他用力呼吸着,仔细的从刺眼的白光中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充满女子气息的房间里,紫色纱幔低垂,并无朱粉装饰,不远处的墙壁旁,摆放着用绿色藤蔓固定的檀木桌,一面不大的铜镜依靠着粉白的墙纱。靠近床头的地方,一盏明灯早已燃尽,却依然传来淡淡的檀香。而另一头的墙壁,金穗长弓笔直的挂立在上面,女子的衣物整齐的搭在同样用木藤编织而成的栅栏里。
他收回视线,忍着疼痛整理好衣服下床而去。扶着有些冰凉的木栏,他慢慢将手从眉眼前取下,渐渐适应了门外的明亮。靠着屋外笔直的木柱,他稳住身形,视线不远处,窈窕背影的女子坐在溪边的巨石上,安静的像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依旧是蓝色长裙,长发绕金色发簪盘起,有些散落的长发搭在女子的双肩,随风飘动。
“伤口好些了吗?”熟悉而又动听的声音传来,是金穗。不知是晨风有些清凉的缘故,他莫名感觉出话语中的冰冷。
“好多了,”男孩提起身形,蹒跚着走了过去。他在她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像是若有所思般仔细靠着金穗的侧脸。
“明早你就可以下山了,”金穗头也没回的,自顾自说道,“伤药都备好放在你的衣兜里了,应该很快就会好了。”平淡的声音却总觉得再没了昨日的欢快温和。
“穗?”男孩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清澈的溪水靠着巨大的岩壁缓缓流动,不时有鱼儿跃出溅起点点水花。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她听到这个名字时,全身竟有些颤抖。
“为何,是穗?”女子努力控制着情绪,似是疑惑好奇,又仿佛期待着什么。
“好听。”男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可能真的是相比于‘金穗更为好听又好记。’她这么想到,也没继续追问。却没发现她如同秋水般的明眸早已泪水盈眶。
沉寂了许久,她这才反应到自己的失态,纤细白皙的双手轻轻拂去眼角的泪珠,再没有回应。
今日山下格外冷清,街道上唯有寥寥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在逗留,而村庄正中央的一间堂房中,嘈杂的人声不断传出。
“我觉得还是再缓缓吧,”沧桑的声音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了许多。大厅正前方的檀木椅上,一个鸡皮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