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岗哨前,梁衡与司机下车鞠躬,拿出通行证跟日本人交涉,不一会,就返回车上,车子继续启动。
“哪里签发的证件,如此神通广大?”
“哎,你不要管。”
余笑蜀伸出手,摆在梁利群面前,“我的通行证,总要给我看一眼。”
他每日看报,知道最近上海针对叛徒汉奸的暗杀行动层出不穷,只停车这一会,他见检过往车辆,没有不被日军详细盘查的,宪兵司令部的通行证件他见过,手持宪兵司令部证件的过往行人,一样被盘问得很仔细,像他们两个这般车都不用下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他是真的产生了好奇。
梁利群无奈,把那小小折叠纸卡递给余笑蜀,上面都是日文,签发机关却是三个汉字,“竹机关”。
“竹机关是什么机构?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懂,一个朋友费劲心思搞来的!”
余笑蜀没有多问,梁成杰是上海商业巨头,他已久闻盛名,应该也只有梁家才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从日本人手里把自己弄出来吧。
车子穿过公共租界,来到位于法租界爱麦虞限路的梁公馆。
虽然在繁华的市中心,这里却是亭台楼阁,一派清幽。
三个人从车上走下车来,梁欣怡正在前厅等着。
“你就是余笑蜀吗?”
“梁小姐你好!”
“回头再说,回头再说!”梁利群看梁欣怡又要拦住说话,忙拉着余笑蜀匆匆上楼去了。
“见到我像见了鬼一样,”梁欣怡恼火,“衡叔,这就是老爷约见的人吗?”
“没错,听说就是这位余先生救了少爷。”
“长得还不错。”
“是啊,气度也好,从日本宪兵司令部出来,还是腰杆直挺挺的,见到日本人也面不改色,少见。”
“听说,是国府的军事情报人员?被日军逮捕了大半年,也没有投日?”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他和少爷讲话,应该是以前就认识,八成,是同事吧。”
“余笑蜀。”梁欣怡反复默念这个名字,也向楼上走去。
“请坐,”梁成杰和余笑蜀握手,先坐在了沙发上,仔细打量这个年轻人。
“能在危城血战之际,为了小犬返回南京,余先生,真是我梁家的贵人。”
“伯父过奖了,利群兄和我也算半个同事,一向谈得来,又曾经受我所托,护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