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金色的桦叶随阵阵秋风翩然摇落。
“一定是被这战鼓声震落的!”我在沉闷的轰鸣中稍稍停下脚步,等待着这片秋叶从自己眼前掠过。
一支利箭悄然而至,挟裹着刺眼的光晕,撕开叶片上耀目的纹理,从我的脸上划过,沿着血痕钻进我身后一名舒穆录部锐兵的眼窝。
在粟靺同袍临死前发出的叹息声中,我缩了缩脖子,让铁盔的护颌尽量多给脸部增加一些防护。
“你小子命真大!走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停了一步呢?要不是这步停顿,刚刚那箭正好砸在你脸上!然后,暮雨就要哭鼻子了!”伊达浑(犬)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铁叶棉护颊,遥遥地传进我的耳中。
“再也不能靠命大而侥幸存活了!”我再次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步伐。前方不远处,百余名死兵推着沉重的盾车缓缓前行,我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藏进盾车的遮掩里。
“得活着啊,当初苏武要是熬不到重归汉土,死在了北海之滨,又哪能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呢?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在这场只属于粟鞨人的战争中作为‘大熊’死掉了,那么我身上赵凝的魂灵又该往何处安放?”
对,没错,我就是赵凝!大宁朝金羽卫东北镇抚司“戍”字队小旗官赵凝!
当然,在粟鞨人的重重环绕之中,赵凝的命只怕比一只飞蛾还要短暂......
所以,我现在是輓州正白旗第2甲喇第3牛录马甲兵章琥塔·讷辛,内心里,我一直称这个粟鞨名字为“大熊”......现在,大熊手持硬弓,于此战中充当第一阵先锋锐兵!
至于前面那些推盾车的死兵......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是用来专门送死的!都是各家的奴隶阿哈,上阵前饱餐三天,顿顿大猪肘子大烙饼,然后才有力气披上双层甲胄,再推上由硬木、棉花、兽毛、铁皮等物压和而成的盾车。顶着满天的箭雨掩护锐兵接敌破寨。
如果侥幸当了五次死兵还没死,那么,幸存者就会重新获得自由。
曾经,我也是一名阿哈,不过此时我已经重新获得了“自由”。按照粟鞨人的新词,就是被主家“抬旗了”。不过被“抬旗”对于赵凝来说,似乎是更大的枷锁......
就在一个月前,闲州粟鞨已经和宁公特粟鞨初步完成了整合,形成了一个横跨盖马大山的部落联盟,名曰:鞔州。
金羽卫在野鹤城所放的那场大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起到了一些效用——新的粟鞨联盟不仅整整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