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老爷子着了身深棕色锦缎长袍,掺白的墨发高束,戴着一顶深色琥珀束发冠,面上堆满了褶子,手中拄着一根深棕色拐棍,身上威压极强,他不过往那一站,便令人心生畏惧,丝毫不敢造次。杜家老太太近日里病了,便卧榻在床,今日未曾来前院见客。
杜家老爷子在看清了白瑾瑜的相貌后,眉头紧蹙了起来,满目的冷意:“谁把她带来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眸色深沉,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吓的杜青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深吸了一口气,促狭的瞧了丁煦羽一眼,微微弯着腰,朝着杜家老爷子走了过去:“父亲,这半奴是丁煦羽带来的,我都跟他说了,不能带着半奴进家,不然太过晦气,可他非口口声声说这半奴是他的家眷,硬生生的闯进来了!”
“闯进来的?”
杜家老爷子眸色阴冷的瞥了丁煦羽一眼,微抬起了下巴:“丁家小子,你今日有这么足的底气,连半奴都敢带来,想必带了不少牲畜,来参加祭祀大礼罢?”
丁煦羽尚未说话,杜青便替他回答了:“父亲,他这次带了两头牛和三只羊过来,一个个都瘦骨嶙峋的,不知道是在哪买来的,连只肥的都不舍得买。”
“哎呀,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啊?不是说丁家刚收了牧家主的一百多两银子吗?怎么就拿了这么点东西过来?也太寒酸了吧?”
“连我家都带来八只牲畜呢,个个膘肥体壮的,这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啊,果然穷惯了,总想将钱攒起来,就是大方不起来!”
白瑾瑜听他们这般一讲,果真发现李屠户赊给丁煦羽的牛羊,跟院子内拴着的其他牲畜比起来,有些瘦弱,她眉头一蹙,心下想道,莫非李屠户没有看见她的令牌?否则怎么会给丁煦羽这般瘦骨嶙峋的牲畜来?
还是这其中出现了意外?
李屠户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主上,但是他上头却有人命令,见到自己那枚令牌,便如同见到主上,他本不应该这般怠慢的,莫非是其中出了岔子?
杜家漠然的朝着丁煦羽和白瑾瑜两人望,深沉的眸中写满了不悦,只差下达了逐客令。
杜家老爷子朝着杜青使了个眼色,便双手背后,转过了头,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杜青会意,走到了丁煦羽面前,得意洋洋的冷喝了一声:“还没看懂我父亲的意思吗?丁煦羽,要么你一个人留下,要么,你就带着这半奴一起滚出杜府!”
“祭祀大礼还有半柱香的时间,便要开始了,赶紧让他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