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上,沈郁周芸两母女更是面色难堪。到现在她们才算清楚,自己被沈馥狠狠的摆了一道,霎时间,四周窃窃私语。
“这沈侍郎的夫人是续弦吧,胆子可真大,长公主最烦这种欺压之事。”
“可不是吗?这位续弦本跟你我不同,不是正儿八经大家闺秀,是扬州瘦马,烟花女子出身,沈侍郎把她抬正,也算出了头,见识浅短是难免的。”
沈郁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贝齿狠狠的咬着下唇,手掌里头的指甲也因过度用力掐破掌心,屈辱至极。她抬头看去,只见沈馥穿着藕荷色撒花洋褶裙,蜀绣缎面履,百合髻上簪一支白玉垂丝海棠步摇,清丽婉约,立在长公主身侧,贵气十足,更让她平添妒恨。
“母亲与妹妹想参宴之心藏珠并非不能理解,倘若好言相商,带上你们又有何妨。”
沈馥背光站立,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郁,她的脸在阴影里看不分明,只有步摇清脆声响随着话语传出,一字一句,语气平缓,却又勾起众位夫人私语,长公主长眉一挑,不怒自威,却也没再过分为难。
“藏珠,你娘在的时候我跟她最是要好,如今你也成了大姑娘,你姊妹继母一事,你自己拿个主意吧。”
言语之间,竟然把处理沈郁跟周芸的权利抛给沈馥,这是何等荣宠,一时间,沈馥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四周安静的针落有声,何叔也看着那个小姑娘,面色凝重。
“她们并非心存恶念,藏珠,替她们向长公主殿下请罪。”
令人吃惊的是,沈馥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而是深深地看了周芸母女一眼,转身下拜,衣袖挥扬,步摇与禁步玉声清脆,更显沈馥姿态优美,她嗓音柔和,为了周芸母女下拜。
“姐姐、多谢姐姐垂怜,能让我与母亲参加宴会……”
这种时候,沈馥的求情反而更像侮辱,周芸看着沈馥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沈郁也恨的眼底带火,却柔柔弱弱伏在地上,低泣着向沈馥道谢,一口咬死沈馥会为她跟周芸博取参加宴会的资格,梨花带雨的模样,惹得参与宴会的公子哥儿们看的都是心里发软,神魂颠倒。
“你若是真的感激你姐姐,本皇子劝你现在就打道回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郁这一手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倒是真的把沈馥打的措手不及,她知道沈郁脸皮厚不要脸,却没想到她当着长公主的面也敢这样,还真是她低估了这个妹妹。沈馥吐出一口浊气,正打算就此把戏演到底的时候,蔺赦打马而来,音色戏谑替她解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