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的事情,您就不打算管?还是说,女儿因没了母亲,就要受这样的欺辱?妹妹的闺誉重要,藏珠的闺誉就不值得一提?”
沈馥有些咄咄逼人,只是姿态却仍旧端庄,以陈述事实的口吻在逼问沈琛,沈琛下意识攥紧,从口中溢出沉沉喘息,怒气满盈,分明忍耐到极限,但沈馥有恃无恐,只安静相看,分明半点忌惮也没有,直令沈琛难以忍受,却为自己乌纱帽与仕途不得不再退一步:“她是你亲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她年纪小,你何必苦苦相逼?为父倘若处置她,对咱们沈家声誉有损不说,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慈父作态,好似真的会将沈郁所作所为公开处理一样,看的沈馥好笑不已,却仍旧没有退步的打算,仍旧起身缓缓走到沈郁面前,垂眼俯首,说道:“父亲,这是咱们沈家的私事,私事私下处理并不为过,家中下人又有谁敢多说,那日您行家法时,不过是因为我跟旁人策马便那般作为,如今展贝私相授受,相约外男乃至甩锅,您便打算揭过不提,是我沈藏珠不是沈家的女儿,还是您欺负失恃之人?”
沈馥这话说的很重,也明摆着告知沈郁周芸,今天这件事,不论真相如何,她沈馥赢下来,就是为报当初家法之仇,而这番言语,也清清楚楚让沈琛意识到,这件事今天想要解决,就必须让沈郁为当初执行家法付出代价,一时间,沈琛有些脊背生寒,他在想,原本在他看来不知事,甚至有些纯善的沈藏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谁教她的,宋家的谁?
沈琛表情骤然凝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馥重生这件事,只以为是宋家所教,在宋行云身上,他亏心事做的有点多,这样认定以后,就觉危机四伏,生怕宋家察觉到什么,这样想过,沈琛缓慢而凝重的开口,却径直将沈郁推进火坑:“你说得对,展贝做错事,应当跟你一样受罚,来人,去请家法,我亲自动手。”
周芸的眼睛骤然睁大,她对沈郁下手时,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而沈郁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一贯被沈琛捧在手心,哪里体会过这样滋味,一时间愣在原地,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而落,她哭不出声,却被莫大的恐惧攥住心房,怔然不知所措。
“父亲,我来吧,您是男子,下手没个轻重的,倘若打伤展贝,可如何是好?”
然而更令此刻的周芸跟沈郁感到绝望的是,当初周芸为亲自动手而拿来的借口,此刻却被沈馥用上,她们都心知肚明,周芸当初对沈馥下手有多狠,沈馥就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是她们的关系,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