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仍旧不肯罢休,挣扎着就想去御书房找人,稍稍那老姑姑颇为娴熟的劝说着,倒也将淑妃彻底劝回,沈馥心知这种事自己还是少参与好,索性早早回到偏殿,唤来苏姑姑跟芳主,开口道:“这些东西,是我从尚仪局带来的,如今尚仪局里头除却我,还有个杜司乐……”
她语调平缓,逐渐将今日尚仪局发生的事告诉苏姑姑跟芳主,苏姑姑面色渐渐凝重,芳主并没有经历过宫中倾轧,自然不晓得有什么大问题。
苏姑姑却不这样想,等到沈馥说完所有的事,她犹疑开口,眉宇间满是担忧神色:“姑娘,这杜司乐并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如今尚仪局虽说是乔尚仪当家,宫中人到二十五就要放出去,乔尚仪为人自然好,但今年过不完,就要离宫,有风声说,尚仪的位置,是要给杜司乐的,她一贯为人刻薄图利,明面上没什么缺点,却最是贪财记仇,这账本,定有问题。”
沈馥本也不知道这椿事,只简单同府中般处理,毕竟上辈子她贵为皇子妃,身后站着宋家姜后,能跟她抗衡的唯有淑妃母子,但上辈子她并未遭到如此掣肘,自然显得太过稚嫩,然而想到这里,她心中又疑窦丛生,为什么上辈子有能力处理自己的淑妃与蔺赦,毫无动静?
但这时候不是给她回忆的好时机,如今账本已经带回长春宫,她再送回去,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滋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如此行事,否则让尚仪局众人看轻是小,日后在宫中寸步难行,才是大事,想到这里,沈馥发狠咬牙,吩咐道:“清查,这桩事必须查清,还未盖棺定论。就不用如此害怕。”
苏姑姑与芳主得令,登时就忙碌起来,乃至有些忙的不可开交的意思,长春宫里头,一时间颇为热闹。
“杜司乐,那沈家来的小妮子实在是太过棘手,莫说给面子。她如今是在狠狠打脸,新上任就清查您负责的东西,未免太不尊重。”
尚仪局女官们惯常居住的地方,杜司乐屋子里却出现高典乐的踪迹,此刻高典乐正跪在杜司乐面前,毕恭毕敬将沈馥所作所为添油加醋诉说,杜司乐却不恼怒,而是颇为平稳的将高典乐说的话全部听完,才算了事,等到高典乐说完,甚至颇有闲情的让伺候自己的宫婢奉茶,不紧不慢开口:“她不过是个小妮子,在这宫中礼聘进来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我记着今夜值夜巡逻的人,原先同你有些交情?”
杜司乐四平八稳的话,却让高典乐冷汗直流,她这些年虽未得圣恩,当年在掖庭局却有个交好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