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馥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蔺赦养伤宫殿中,淑妃才上前,颇为宽慰的开口,又带着骄傲,只是眼圈却骤然红透:“她不愧是宋姐姐的女儿吧,你还记得当年宋姐姐说过什么吗?”
河清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轻微,却清晰,周围闲杂人等尽数褪去,河清眼睫轻颤,滚滚落泪,记忆里最深最美好的东西此刻重新出现在眼前:“我记得,宋姑娘说,真正的高贵,是心灵的高贵,只有把矜傲从知事起就铭刻在骨子里,呼吸里,行动里的人,才能称之为高贵,哪怕所有贵族都对奉献血汗的人无故施暴,乃至践踏尊严,也要做到不妄行,不贬低。从没有真正的人人平等,踩着血汗出生的人自然跟牺牲血汗的人不一样,不要抱有完全同化的想法,那是愚蠢。”
这番言辞在很多说要跟所有人做朋友的人听来可能颇为刺耳,但是河清比谁都清楚,人本身就具有劣根性,身份高人一等就是高人一等,哪怕想着平等相对,也只会滋生出恶果,到最后再怨恨后悔,只会让人觉得愚蠢又蒙昧,凤凰不与凡鸟同,就是这个道理,谦逊与自甘堕落,从来都是两码事。
沈馥摸索着行走在她完全陌生的宫殿里,灯光通透,她手中握着白瓷药瓶,忐忑又不安,完全不知道,她刚才下意识谦逊行为,引起怎样的回忆与回报,她只小心着,以宫殿里淡淡的百濯香为路引,向最明亮辉煌处走去,她心如擂鼓,血液好像都涌上面颊,心跳更是快得吓人:“蔺赦……?”
她小心呼唤着,手中药瓶攥的更紧,探头探脑去看,却见蔺赦在床上昏睡,生死不知,沈馥心下再次出现来时看见的诸多鲜血,不由得心下一跳,匆匆忙忙闯进内里,就要给蔺赦看伤,谁晓得她刚走进屋中,房门就骤然合上,传来清脆的落锁声:“沈娘子,今夜就麻烦您在这休息休息。”
那关门之人许是太过心急,竟也没等沈馥完全跨过门槛就关门落锁,她裙摆也因此被夹在其中,原本向内匆匆而去的势头被骤然拉住,惹得沈馥惊呼出口,直挺挺向前摔去,而衣摆也发出嘶啦声响,好在蔺赦久经沙场,就算睡熟也睡的不死,眼见沈馥就要跟汉白玉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蔺赦登时从床上冲过去勉强接住沈馥,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蔺赦惊魂未定,只觉魂魄都要从窍中飞出,小心的四处打量:“藏珠,你有事没有?”
蔺赦只着亵衣,沈馥的手正巧搭在他胸膛,滚烫体温透过薄薄布料传递,将她折腾的面红耳赤,原本嗅着清心明神的百濯香,此刻却让她不住犯着迷糊,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