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送到沈馥面前,又颇为规矩叩首,又略带哀求之意恳求沈馥后,才披上兜帽,出门远去。
“姑娘,咱们到时候当真要收下这芸碧?虽说她今日做的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杜司乐那边的人,倘若出什么差池,到时候真不好收场。”
等到芸碧离开以后,芳主接替苏姑姑的事情,伺候着沈馥处理公务,而苏姑姑则是主动帮忙校对。
听闻芳主询问,沈馥不急不躁,手中纸张翻动发出哗哗声响:“未必全信,不可不信,今日她给的那张纸上的人,你们稍稍用心盯梢,倘若真有把柄,再处理。”
芳主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外头窗框却传来细微敲击声,她同苏姑姑相视而笑,颇为戏谑,而沈馥翻看公文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停滞下来,耳尖微微泛红,偏偏又看见苏姑姑跟芳主这般,便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不许给他开窗,咱们手头事还不够多吗!”
未曾想,她这般开口,苏姑姑却是半点不怕的,只上前,稳稳当当将沈馥桌上公文尽数抱走,还颇为善解人意:“姑娘莫要担心,这些事奴婢来做就好,可不能让人久等。”
苏姑姑少见的促狭,原本不敢乱来的芳主自以为有靠山,也跟苏姑姑站到一起,两个人临走之前,还不忘体贴的替那位敲窗男子留门。
沈馥见此,越发含羞带嗔,待到蔺赦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他的藏珠满脸娇嗔,不由得心湖荡漾,又想着今日得来的东西,登时眼巴巴的上前送上:“藏珠,这是今日太医院院正给的香囊,内里有些药材,对你身子好,你快戴上试试。”
这话说的沈馥越发羞恼,她怎么觉着自己跟蔺赦两个人的小心思,在这宫城里已经成为最不是秘密的秘密,从女子里有淑妃娘娘,乔尚仪,男子里头,河清海晏,还有陛下,这叫她日后如何自处。
而蔺赦见沈馥不说话,却想到别的地方,他是清楚的,年后按规矩,要宴请各位大臣命妇入宫,这椿事应当落在尚仪局,因而他以为沈馥因此烦心,不由得开口担心:“倘若你心烦到时候宴会上的舞乐,倒可以多问问我,这么多年,我也算清楚章程。”
他不说还好,沈馥也就没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如今他主动提醒,沈馥自然就有那个心思,一双丹凤眼包含期盼看向蔺赦,倒折腾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听沈馥缓缓开口:“这事我的确心烦,先前年节入宫赴宴,说到底年纪不够,并没被祖母带进宫中,如今倒要麻烦麻烦你。”
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此刻蔺赦对着的还是他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