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云,沉沉的压在两个女子的心头,令沈馥有些喘不过气,她惴惴不安的担心着阿斯兰,如今风云变幻,阿斯兰身在龙潭虎穴,是否能够周全自己?虽然两个人交情不深,但阿斯兰说到底是为她涉险,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她害死的他。
这份担忧挥之不去,浓重的忧愁就这么展露在沈馥脸上,淑妃轻声细语安抚着她,沈馥虽说勉强微笑着应承淑妃,心里却在想着如何通知阿斯兰逃离离宫,在她看来,要处理姜家的方法总会有,但人命关天,她不愿意因此折损阿斯兰的性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长春宫里头发生的事情阿斯兰并不知道,但是太后刚回到慈宁宫就把姜后叫来狠狠呵斥,那些个名贵的瓷器摔在姜后脚边,稀里哗啦的,瓷片飞溅,姜后只是面不改色的站在碎片溅飞的殿中,身边护着她的宫人早就遍体鳞伤,稀碎的血痕在那些宫人的脸上到处可见,稍微懦弱些的宫人已经眼泪汪汪,但姜后只是平静无比的看着状若疯癫的太后,等到这阵泄愤风暴稍稍平息,她才讥讽的掀起唇角:“姑母,注意身体,那对大小贱人都是短命鬼,您何苦如此。”
“我何苦?我问你,倘若老九跟宋家结亲,皇帝那个本就偏的没边的心眼,能容得下有咱们姜家血脉的小四吗?更何况淑妃那个贱婢,成天的压着你打,你倒是好脾气,能忍得很,怎么如今你要继续忍下去?”
“淑妃从来没有协理六宫,后宫还是在侄女手里,倘若要收拾她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只是得好好筹划筹划,上回宫中叛乱,本想借着前朝余孽的手处理掉淑妃同沈家丫头,却没想到老九来的比谁都快,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得旨意不可入宫,姑母,您那么着急做什么?如今您给禁足慈宁宫,也就只能赌一把试试看。”
姜后淡然的表情在明灭烛火下显得颇为吓人阴沉,直到这个时候,太后才惊诧发觉,原来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女,在面容上已经比自己显老许多,原本的满头青丝也藏着隐隐约约的白发,显得颇为苍老,太后有些被慑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责备自己这个侄女的行为,究竟有多么愚蠢。
时间总是过的快,日头彻底沉入夜幕的时候,阿斯兰也开始他的正事,本来应该来到离宫享乐的蔺殊却出人意料的未曾到来,反而是姜家二世祖,将阿斯兰隔壁两间屋子的女子尽数拉走前去享乐,离宫寂静的吓人,只有远处丝竹动静顺风隐约飘来,带着女子的哭泣与哀嚎,当这些动静传进阿斯兰耳朵里的时候,他紧紧的攥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