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的几天,沈馥执掌中馈的时候都有些不顺手的感觉,她自然知道是那两个大小管家搞事情,只不过上辈子连后宫都管过的女人,如今怎么会怕这种插手后宅事,外行充当内行的男人?所有的为难,都被她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的抹出去,这又令二管家有些跳脚,自是不提。
而那天以后,没过多久,苏姑姑的婚宴就按时来临,本来应该在秋末冬初的时候举办的婚宴,却因为阿斯兰回去,西域战事吃紧的缘故,不得不拖到冬日里头,十二月中旬,眼见着就要过年的时候举办,之所以能在这个时候举办,还得依赖蔺赦在边关的胜利,令京城上空的战乱乌云散开不少。
去参加苏姑姑婚宴的当天,沈馥也成功收到来自蔺赦的书信,松亭芳主是还没回来,沈馥却也没有违拗软玉让她打扮鲜亮的意愿,毕竟是苏姑姑的婚宴,她穿的喜庆些也并无不可,而此刻,坐在梳妆台前的她,一面任由软玉伺候着梳头,一面不紧不慢的读着蔺赦的来信,她语调轻柔缓慢,眉梢眼角都是欢喜神色:藏珠亲启,我至边关已有月余,战事吃紧,因而今日方令鸿雁传书,聊寄相思,边关无梅无杏,唯有明月白草,月光皎皎,颇似明珠,我未闻京城之事,不知你安危,心下担忧,但又闻来军臣子,言沈家平安,遂稍安神,以统六军,边关有商,携好物来贩,其中有精美者,远胜京城,已同书信同寄。
落款是蔺赦,显得有些潦草,但沈馥知道,在军中,能留给蔺赦好好写信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因而她也并没有因此就觉得蔺赦对待书信的态度不认真不诚恳,只是心疼而已,而等到沈馥看完所有的书信的时候,软玉也伺候着沈馥打扮清楚,温柔开口道:“姑娘,梳理好了,咱们去门口吧,今天是苏姑姑的大喜之日,总不好迟到才是。”
“嗯…我知道的,你去把披风带上,今天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小心点,四殿下到时候也会在那里,你知道我的意思,还有,我已经答应带展贝过去,她就算跟我再怎么不合,也是沈家的姑娘,倘若有什么差错,到时候我也免不了被牵连。”
沈馥低头,压低声音嘱咐软玉,软玉细心的替她系着腰带,头也不抬,温声应承道:“这樁事奴婢省得,姑娘放心就是,说起来这件事,那位二管家这些日子没少找那位的麻烦,您看是不是找个机会处理一下?不然苍蝇烦人,总是不太好的。”
说到底,软玉还是感念着被帮助的恩情,因而才会在这个时候提醒沈馥,但是沈馥却并没有把这件事怎样放在心上,毕竟她是清楚北疆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