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宁姑姑也真是的,怎么这种时候也不肯过来,明明怀素姐姐你是新人,我父亲心尖尖上的人,怎么也不肯多陪陪你,软玉,去挑好的玩意来,这些日子咱们铺子里头不是送来几套时新的头面孝敬?你快快挑好的来,我要拿来送给怀素姐姐的。”在藏珠院里头,沈馥跟怀素显得颇为其乐融融,怀素那头长发也已经梳成妇人才能梳的样式,眉眼间的风情也并非黄花闺女能有,听沈馥这样看中她,哪怕是原本对沈馥有些不好心思的怀素,也不由自主眉开眼笑。
“姑娘这就是个折煞我,我没有姑娘,哪里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至于携宁姐姐,她也是身子不好,最近听说时常有血,那齐氏说到底还是过分阴狠,如今携宁姐姐伤着身子,自然就懒得动弹,您也别怪她。”
怀素含笑看着沈馥,沈馥一面捧着茶看着账本,一面含笑去看她,当沈馥的视线落在怀素手腕上水头极好的镯子上时,脸色就几不可见的有些难堪:那是她亲生母亲宋行云的东西,小时候她常常看见自己娘亲带在手上,想来也是心爱之物,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竟然被自己的父亲拿来送给妾室,正妻东西给妾室用,这是折辱谁呢。
沈馥心里头不痛快,自然也就有点别的心思,她有些阴冷的念头骤然产生,既然自己的父亲要这样胡作非为,她不介意让沈家的后宅变得鸡犬不宁,更何况当初宋家给的那些个丰厚嫁妆,她如今也到清点的时候:“怀素姐姐实在是不知道,我跟携宁姑姑实际上是有些事的,她不待见我,也是应当,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头闷着,我也找不到人说,这档口看怀素姐姐,倒是有些说说的念头,可惜……”
她轻轻叹气,惹得怀素心里头发痒,说实话,她怀素跟西厢那位主子,实在也是水火不容,承宠当天晚上,那位主子早不头疼脑热,晚不头疼脑热,偏偏挑阿郎刚来的时候犯病,搞得她一个人折腾到下半夜,才承宠,女子心眼针尖大小,如今那位主子的把柄可能就在眼前,让她如何不心动?
“姑娘毕竟是姑娘,心慈手软的,您是尊贵人,想说什么也就说了,如今府里是您管事,我们这些人不都得在您手里头讨吃?再说,等九殿下凯旋,您一成皇家人,西厢那位,还能把您怎样呢?倘若姑娘愿意说,我自然守口如瓶的。”想到这里,怀素就笑着出口,满脸都是为沈馥好的表情,半点也看不出来撺掇之意,她生的实在是明艳,笑容又坦率,倘若换个人,也就这样给她哄骗,未必不可能。
但沈馥是不会的,她看着怀素眼睛,显得极为无辜为难,手指握着